要客访泰记


要客访泰记 (2012-12-18 14:0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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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收到了要去泰国参加赛车的消息,我非常犹豫,作为一个大中国的车手,去泰国参赛是否有辱我国国威?朋友说,去吧,就当去海边度假。我笑了,泰国的海滩岂能与我壮哉海南媲美。我上个月刚去过东北漠河,在北极村参观考察,几年前又去过三亚的天涯海角石,按理来说,世界的纬度已被我踏遍,其他国家都只能在经度上生长。泰国既然敢在天涯海角之南, 自有他特殊之处。我决定出访该国。

由于近日我大中国要客出行走节俭风,我否决了头等舱前往。航班大约在凌晨两点起飞,我坐车去往浦东机场,道路,休息室和安检口空无一人,看来已经为我清场。机型为斯里兰卡航空公司的空客333。我对陪同出行的上海大众333车队经理叶勇说,车队的赞助行为不要太高调,不要跨国跨领域。到了飞机上,我们被升舱为头等。我对此比较不满,作为要客,不坐头等舱是我们的腔调,但你既然决定升舱,没有把我们升进驾驶舱就是你们的懈怠。但纵然屈身头等舱,我也没有给中国人丢脸——我使用的是ipad,而那些欧洲人使用的是ipad mini。

飞机降落到了泰国。泰国并不是一个对中国很友好的国家,居然在机场没有开设中国游客出关专用通道。我等待了足足有三分钟才出关。来接我们的是一台丰田越野车。我悍然拒绝乘坐,要求主办方向我保证,沿途不会有民众将此车掀翻。上车以后,我把头盔带在身边,想若是有暴徒出现,我马上戴上,可防止被暴头。但泰国政府对我们的安全还是考量的非常周全,他们安排了满街的丰田车来迷惑暴徒。我们安全抵达酒店。

我下榻在中国洲际酒店集团的曼谷分店。由于一些原因,我们中国要客最近不能住比普通套房更好的房型,我只能把原定的总统套房空着。当然,我不能取消它,我不住是我的腔调,但要被其他国家的人住了,就是我的失职。到了酒店,我拿起一个香蕉反复把玩,对行李生说,你们泰国的香蕉就是比我们中国的香蕉要小一倍。服务生说,这是芭蕉。我说,就算芭蕉,也是源自中国,最早记录在《西游记》中,牛魔王老婆用的扇子就是用芭蕉做的。服务员非常敬佩我的文史知识。末了,我给了他一百元人民币给小费,因为我只有这张零钱了。

由于使用人民币在世界各地都太过耀眼,我还是决定去取一些泰铢。泰国人在货币的设置上非常狂妄,最大面值居然用到了1000,十倍于我国。在酒店楼下,我叫了一台出租车,对司机说,带我们去吃海鲜。司机非常勤勉,左转左转左转再左转,我们终于到了一家海鲜馆。打车费用折合人民币不过十多元。这家餐厅坐落在铁轨旁,按照我国的说话,实属轻轨边黄金地段。餐厅里空无一人。朋友说,会不会不好吃。我说,想必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国籍,就给我们包场了。这家海鲜餐厅装修别致,但一共只寻到一只蟹。我一时无法分辨此蟹是给人吃的还是店里供的。正犹豫,店主热情的把这只蟹拖进购物车。我说,这镇店之蟹,想来是极好的。

我们三人点了一只螃蟹三只虾,最后结账8200泰铢。泰国朋友电话里闻讯惊呼,我们被切了一糕。我淡然道,只吃了四个生物,要价上万,这是对我们的尊敬。在任何旅游景点,让司机开车带去饭店吃饭,必然是贵的,你们这些没去过三亚的人真是没见过市面。正因为我们是中国人,民族崛起了,他们才会这样的收费,如果我们是埃塞俄比亚人,他们一定不敢如此。螃蟹虽瘦,心意已够,河虾虽小,敬意已到。

饭后我们决定踱步参观市容市貌。中国与泰国之间,差了一百个李安。曼谷的街头到处都是野狗走动,显得极为不雅。但是中国人的气场还是够大,我们三人所过之处,野狗无不避让。我们没有被一条狗咬到。泰国当地人毫无改革开放的经济头脑,这要是在中国人看来,这满地走的哪是野狗,都是火锅啊。泰国人,狗,猫居然能在闹市附近一并相处,路易威登旁边就能有低矮小棚,显得极不和谐,毫无高端商务之气息。

我们大约步行了五分钟,居然就到了酒店。中国人体质好,走得快,这是公认的。到了酒店,没坐多久,又要用膳。这次去了酒店旁边的一家餐厅,味道极好,螃蟹极大,五人才耗费三千泰铢,折合成人民币,的确是一百管饱,两百管好,三百管倒。餐桌周围诸多欧美游客,可见世界金融危机影响之大,为了照顾他们,不得不调低了价格。坐在沙发上,我打开电视,居然能看见中央电视台。听到母语,我很满意,这是文化影响力的体现。在内容上,央视也完全和国际接轨,同一些欧美电视台一样,都在大幅报道美国枪击案。我躺上床,拉开窗帘,看着楼下的人间烟火,车来车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个要客是不会对任何需要手动拉窗帘的地方给出赞许的。在电视里世界舆论对美国社会的种种担忧声中,我淡然睡去。



                                                                                    12月18日,首发于《一个》APP

让大家扫兴了


让大家扫兴了 (2012-11-28 10:5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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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是一个稀里糊涂的产品。很多看似英明的决定,其实都是稀里糊涂之间诞生的。为什么叫他产品,因为他不再是传统的杂志或者是网页。你既然已经看到了首页的图片,后页的问答,那么在这个什么都可以装的“内容”一栏里,我来说一些关于它。

      今天终于迎来了《一个》的安卓版。它会在豌豆荚首发,然后在应用汇和其他的安卓应用下载商店出现。现在它算是基本完整了,当然,恕我们能力有限,除了ios和安卓,其他的智能平台,我们暂时不开发了。有兴趣但无法看到朋友,未来我们会有纸质的出版物。

      常有人问我,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绕开审查啊?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我告诉大家关于这个小小的app的成本吧,通常来说,两个平台的开发成本约40万,我们因为做了一些资源互换,所以节省了不少。技术维护的成本每年约10万。因为每天更新图文,且都为原创和约稿,需要诸多编辑,所以,每年的人员工资要超过一百万。我们的稿费标准依然不低,于是,每年需要支付的稿费近一百万。所以,一个《一个》大概需要250万。好数目。这不是可以融钱做大的交互应用,这也不是一劳永逸的工具类应用,这得每天筹稿和更新,而且众口难调,又是免费下载,这绝对吃力不讨好,不是我吓唬走其他人想独霸市场,反正我建议别人不要像我们这么干。

      这太250了,那我们怎么赚钱呢?只能是最原始的方式,广告。它有着百万的用户,以后也许会更多。但这终究是古老而不稳定的,况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地方放广告。我们还要求广告的质量,因此也拒绝了不少客户,读者们总不希望在春宵一刻打开页面时发现我们在卖春药吧。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在说的重点,那就是他关于它的审查问题。是的,我们可以随意上传内容,但只要一个电话,我们就下架了。意思就是,byebye,两天以后,没人会再谈起你了。我相信在这百万的用户里,一定有那么几个最忠实的最准点的用户是……好吧,不管你在帮谁做事,我也希望你能喜欢它,亲。

      所以说,移动互联网上的独立app并不是一个绕开审查的好地方,因为它会变成一锤子买卖。体量大的应用不敢拿自己的公司去开玩笑,体量小的应用你喊吧你喊吧,你喊死了也没人听见的。况且要开发一个app至少要耗资数万。无成本叫两嗓子,愿意的人多,有成本呐喊几句,恐怕就没那么多人会上了。对政治关心者,至少近期内你不会看见你想看见的app。这个还真不如注册一个微博实在,至少你能赶在小秘书找你之前说些什么。对不起,扫大家兴了。

      那么,未来是不是移动互联网的呢?这必然是的,只是空间也许没那么多了。朋友间流传着不少故事,某个关于app的想法换了几百万,某个app还没上已经估计几千万,某个已经上了的app还没没少用户就融了几亿,今天有一个美国人出让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融资了几千万美金,昨天有一个日本人……朋友,概念最重要……

      其实这样的热情在十几年前已经有过一轮了,那会儿做个论坛喊上爹妈注册恨不得就能卖一百万。这世界上当然有好事,只是如果你听到了那些好事,因为那些好事而动心了,那些好事往往都不会掉在你头上。你想听好事么?我张口就能给你说十个。你想听坏事么?我一时说不出来,因为有十万个。对不起,让大家扫兴了。

      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吧。看过ios版《一个》的朋友也许会有这样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少的去谈时政,为什么你们不去多多针砭时弊,是你们怂了么?恩,对于我们这样一群胸口中过枪,但只是蹲下来系了个鞋带的人来说,我只是有了一些新的感悟。我了解,这个世界上很多人被踩了一脚以后会捂着胸口倒地。我发现,我们所谓的批判,我们自以为是的“启蒙”,我们所去宣扬的那些,其实大部分都是重复传播。现在的环境就是这样的,一群知道了1+1等于2的人不停的向另外一大群早就知道1+1=2的人反复传播1+1=2。不少热闹多是虚妄。重复传播累积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引起逆反,无论你说的有多么正确。中国人有时候不那么在乎对错是非的,他在乎谁能让你心里更舒坦。你想要的那些,微博就足够了。事实上,我们做过调查,结果时政类和启蒙类文字的得票率在app阅读应用上是最少的。很简单,你都用移动互联网在社交和约炮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政治书那些是扯蛋?你早就看穿了这个扯蛋的社会甚至已经学会了去扯这个社会的蛋了。对于政府,有人爱,有人恨,有人抱有希望,有人一直绝望,但不管怎么样,因为我们不善于良性讨论和互相妥协,依然执着于党同伐异和批倒批臭,所以很多人都进入了疲劳期。人们对政府疲劳,对反政府也疲劳。在这个社会里,用阴谋论和动机论就能解释和打倒一切。当你知道了大众心态就是存在既合理,但如果你存在的比我好,既不合理,你也许就知道了,最终能留下些什么。对不起,又让大家扫兴了。

       我们其实就是想老老实实做点小编工作。这个应用一开始没有安卓是因为我的无知,我好几年不用安卓手机,一直拿着忽方忽长的苹果,周围一些朋友也多用苹果,所以我以为全世界都用苹果——我把自己的眼镜框当成了天际线,把自己溜达过的路线当成了赤道。后来我才发现,安卓的产品已经日新月异,用户也远多于ios,所以赶忙做了安卓。这就是封闭在一个小空间里的狭隘。这种狭隘还常见与有微博瘾的人,他会常拖着一个人说,你知道哇,出大事了,那个谁谁谁他咋咋咋了,都传疯了,火了,彻底火了,这下没法收场了。还是那句话,你所关注的一切就是你所看见的世界。

      以前的我很蠢,老想着去改变一些什么,其实什么都不会被改变,只是不同时间有不同的显现而已,一切早就存在好了,存在好的是无法改变的,但让什么存在是能去努力的。你想要改变打麻将的规矩,你就会输,但你把爱打麻将的人聚集起来,你就能赢,同样,你如果能把不爱打麻将的人聚集起来,你也会赢。

      我说了那么多,只是想告诉大家,这时候,那个微博上很火的,没法收场的人或事,你已经忘了。对不起,让大家扫兴了。

      哦,还有,我对所谓的自媒体并不乐观。所以我们新的《一个》的版本里,包括ios的更新中,把“韩寒”两个字去掉了,现在它就是美观的蓝黄相交的logo,再也没有那个看着碍眼的“han”和我的名字了——我要是用户,我就不下logo里还带着主编名字的应用——我又不是要加入你的粉丝团,你再有名,管我鸟事。对社会名人自媒体的高看其实就是人有了一点名气和号召力以后对自我的认知产生了偏差,谁都别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所谓号召力都是空的,说话顺耳就叫号召力,那天逆耳了就弄死你,这就是自媒体的下场。举凡个体,都是容易被搞的,举凡个体,也有有受众的局限。有人说,微博名人的影响力超越了某些媒体平台甚至大型党媒,堪称媒体中最有影响力的,这绝对是迷失在幻想里了。很简单的道理,你去搞央视,你可以给自己收获点掌声,人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央视真要不要脸了开始无下限搞你,你十年内连大门都不敢迈出去。千万别以为你的转发量比一些媒体蓝V高就误判了形势,彼岸远未到达,不要停桨不划,更不要同船互伐。自媒体的意义要在于每一个个体的自由,在于自己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爱看的媒体,而不是一群大V的拥粉自重,包括我在内。这也是我改动《一个》logo的原因,我不想让人误会觉得这是我的个人移动应用或者粉丝团内刊。文化作品必须有很重的个人化烙印,但文化产品只有去个人化才能走的更远。我只是一个创始人而已,如果他天天贴着创始人的标签,那它可能会有十万人下载,如果它无所谓自己的创始人,那它可能有百万人下载,如果它能反思批评自己的创始人,那它可能已经有了千万人下载。《一个》的app获得一点成功以后,一些明星也正好推出自己的app产品,里面都是照片视频或者最新资讯,有媒体把这些放在一起对比,那显然是会错意了。后者当然不错,能直接传递信息到最忠实粉丝眼前,但《一个》明显不是这样的东西,它根本不是属于任何人的自媒体,它是由很多优秀作者和编辑一起努力的一个产品。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对不起,让大家扫兴了。

      这只是一个你睡前或者起床后能读一读的阅读应用而已。如果你因此笑了,哭了,想到些什么了,那我们很高兴。因为在我小的时候,就习惯躺在被窝里看书。甚至我所读到的那些都会幻化成梦境。选择了在每个天与天的交际——半夜12点更新,也是如此。当然,你可以选择白天看,白日梦更美。

      要感谢那些早早陪伴着我们的苹果设备用户。今天起,你们会多了很多并没有交集的伙伴。俺现在暴发了,有两个手机,一个苹果,一个安卓,真心觉得这两个平台的用户没什么可互掐的,因为都是伟大的产品,ios质感稍好,安卓更开放。鉴于我们半夜12点更新的特性,安卓是必然的。因为没有带充电器的苹果用户在那个时候往往已经自动关机了。

      最后祝大家享受阅读的快乐。世界上那么多纷纷扰扰,能真正和你产生关系的不多,外面世界那么冷,更要记住那个帮你暖被窝的。

东望洋


东望洋 (2012-11-17 02:26:59)

      (微博阅读地址  http://weibo.com/1191258123/z5x1Qz0QV)

      第一次去澳门,到了传说中的东望洋赛道,也知道了澳门其实不兴吃豆捞。

      最早看到东望洋街道赛是从电影《阿郎的故事》里,周润发扮演的阿郎参加摩托车赛,高速撞墙,最终在一片火焰里死去。我很多次宽慰朋友说,这是电影,导演需要阿郎死。替身很疼的。真实的赛车很安全。

      真实的世界里不能重拍,也没有替身。赛道上昨天就有噩耗,一位来自欧洲的摩托车手路易斯撞车身亡,另外一位重伤。今天又知道了香港车手邱先生发生发生意外,最终不治。59届的澳门格林披治如同此刻澳门上空一样灰霾。两天两位车手离开,如同1994年的伊莫拉。作为同行,也只能在这冬雨里向文华东方弯的方向敬支烟,洒杯酒。

      自从开始这职业,就一直听闻眼见自己相识或不相识的车手去世。今天还是对手,明天就永隔了。发生意外的弯道就在我住的酒店楼下几百米处。这两年写了太多关于朋友离开的文字,也不知说什么好。家人一直劝我退役,说一来说危险,二来以后你老了,成绩差了,人们都会落井下石的,趁这两年不错,急流勇退吧。说的都没错。

      但,如果你准备好去打仗,你就得知道敌人扔过来的不会是面包,你准备好去探险,就得知道山谷里没有七尺大床。对于刚过了三十多的人来说,以往的岁月可能是不断的迎接新人进你的生命,以后的岁月也许会不停的送走旧人出你的生活。当然更不排除每一个自己走得更快。写东西的人都爱谈生死,觉得深刻,有人喜欢看透,有人喜欢解构,往往没怎么经历过的人会有感悟一堆,经历越多反而要说的越少,死去活来的那些也许早就生死疲劳了。所谓深刻就是深深刻在你上,扎一刀,喊一句,再扎一刀,再喊几句,多扎几刀,拧一下,就安静了。

     我常想起死去的那些朋友们。我能做的就是躺下睡觉,闭眼,再睁眼,把车的反光镜涂成黑色,绑上安全带,戴上头盔,停到发车位,继续。用自己的小说里的几句话来结尾吧。

      他们先行,我替他们收拾着因为跑太快从口袋里跌落的扑克牌,我始终跑在他们划破的气流里,不过我也不曾觉得风阻会减小一些,只是他们替我撞过了每一堵我可能要撞的高墙,摔落了每一道我可能要落进的沟壑,然后告诉我,这条路没有错,继续前行吧,但是你已经用掉了一次帮助的机会,再见了,朋友。

春萍,我做到了


《春萍,我做到了》 (2012-11-02 09:30:08)

从浙江龙游离开的时候,老天依照往年的惯例在下雨。如果没有拉力赛,我想也许此生我都不会去到这个县城。每次开到这里都是凌晨两点,都要去杨爱珍大排档吃一碗小馄饨。离开的时候都是周一的中午,再随手买一些吃的带上车,话说浙江的肯德基总是比上海更辣一些。

十年前,我正式开始了我的拉力赛生涯。第一场比赛在上海佘山,彼时的拉力赛段,此时已是五星级酒店和山脚别墅。赛段的起点就在如今的世贸佘山艾美酒店,一起步就是数百米的大直线,然后拐进今天的月湖公园,那里也是记者和观众最云集的地方。记得2003年的比赛前夜,我进行无数次幻想,那人生的第一个转弯要如何呈现,是走一个非常标准的赛车线呢,还是炫目的漂移入弯,或者是中规中矩拐过去就行。结果是我没刹住车。我的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转弯就以一把倒车开始。

很快,锦标赛就到了浙江龙游站。那是砂石路。我喜欢拉力赛,就是因为少年梦想。看着那些拉力车手在山间树林里高速漂移,十多岁的我目瞪口呆。从那一天,我就立志要和他们一样。人哪,在青春期总是不承认自己有任何偶像,却忘记年幼时他们给你的力量。当绑上安全带,戴上头盔,我觉得我所崇拜的拉力赛前辈们都附体在我身上。

然后,我第一个赛段就掉沟里了。

自然有很多人笑我。其实在比赛的第一年,我的财力就难以坚持下去了。2004赛季尤其艰苦,朋友的私人车队退出了,没有人要我,我只能自己修车。积累的版税花的差不多了,因为醉心赛车,便无心写书,经济上也没了后续,只能在衣食住上控制支出。北京一起玩车的朋友恰好又都普遍富有,有时都不敢一起出去吃饭。有一个朋友家里做地产,见我居无定所,说出于情谊,可以卖我一套二环边的房子,一百多平,十多万。我账上正好留了几万,是准备支撑之后几站比赛的,都没过脑,直接推辞了。当时我想,要是拼出来了,就算是对自己的童年幻梦有个交代,做个房东似乎从来不在我的梦想范畴之内。于是毅然决定给自己买了几条轮胎。因为买轮胎,遇上一个好心人,终于迎来了我人生第一个赞助商——米其林决定送给我六条轮胎。
虽然仅仅是六条轮胎,我也激动难抑,毕竟是国际大厂商。这是我走向牛逼的第一步啊。这六条轮胎价值一万左右,我又自己掏了几千,单独做了巨大的贴纸,把整台赛车都贴满了他们的商标。领航不解,我说这叫感情投资。虽然赞助不多,但我这么一贴,人家就会觉得你仗义。朋友说你不愧是上海人,精明。我说哪里,远见而已。

比赛一开始,送我轮胎的哥们就跑过来,面露难色道,兄弟,我们只是帮助你,不需要你这么回报的。
我说,没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朋友欲言又止,走了。

后来有人来传话,问我能不能把这贴纸给撕了,因为轮胎公司总部的老外来了,突然看见有台贴满自己商标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赛车,非常不悦。米其林有非常严格的赞助规定,一般只赞助能获胜的车手。我们对您的帮助不求回报。但您贴着一车我们的牌子,容易让外界产生误解。

我愣了有几秒,说,现在没时间了,等第一天比完再撕吧。结果一进赛段,因为赛车老旧,年久失修,没几公里避震器断了。我是一个对机械几乎一无所知的车手,只知道抛锚了要打开引擎盖假装看看,显专业。那是我连续好几场因为坏车而退赛了,此刻又逢其他车手开着全新的赛车掠过,我恨不得它卷起的土把我给埋了。手机同时响了,是朋友打来的。他问我,听说你又退赛了,别灰心,哦,对了,贴纸撕了没?

那是我第一次为拉力赛默默流泪。要知道如果你是一个充满争议的人物,一旦你做不好一件事情,人们对你的嘲笑很可能打击到你。我偷偷把车拖回了汽修店,无颜再去赛事维修区。

和励志电影情节不一样的是,接下来的比赛,我并没有逆袭。在第一个赛段,赛车爆缸了,活塞把缸体打了一个大洞,引擎室烧了起来。当时的我再买不起一个发动机,但在火光照射下,我再没有感觉心酸。要知道坚固的事物都要经过烈火的锤炼,这火光既不能温暖我身,也不能焚毁我心。从那一天起,这件事情,我必须做到它。每个人的身体,都有厚的地方,他们各不相同,有些人厚的是手上的老茧,有些人厚的是背上的污垢,有些人厚的是脸上的老皮,我愿自己厚的是心脏的肌肉。打死也不能放弃,穷死也不能叹气,要让笑话你的人成为笑话。

发动机烧了以后,我回到老家。邻居家发小韩春萍(他是个男的,于是喜欢管自己叫春平。大家的疑惑与我的疑惑一样,答案只有他爹妈知道)对我说,你骑自行车还不错的,但是赛车还是很难去赢全国比赛的,我们承认你在亭东村还是最快的。我说,你等着看吧。


后来的故事就是现在这样了。2012年,这是我参加拉力赛的第十年。在第一次退出比赛的浙江龙游县城,我捧起了自己第三个年度车手总冠军的奖杯。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向春萍说我做到了,因为一次可能是侥幸,两次可能是运气,但三次说明我还可以。遗憾的是,我起步太晚了,能力有限,我相信自己在亚洲的拉力车手中也许还不错,但无法和那些欧洲人相比。我们的环境和我自己都不够好,也许更有天赋的人,能站上世界之巅的人,正在电脑前读着这篇文章,他甚至连驾照都可能没有。

我也明白了很多事。他人笑你,是正常的,无论是主观,是客观,你当时都没有做好,没有做到,你有什么资格豁免被他人嘲笑?你的哭泣,你的遭遇,和别人的困苦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么?每个人都想召唤上帝,每个人都常觉得自己快要过不去。他人鼓励你,那是你助燃的汽油;他人笑话你,也许是你汽油里的添加剂。后来,我并没有和那些当年笑过我的记者们反目,反而现在都是很好的朋友。虽然现在,我的赛车上已经被各种赞助商贴满,我用着倍耐力或者横滨无限量提供的最好的轮胎,开着最好的赛车,每场比赛都更换着最好的部件,但我还记得当年的那六条轮胎。那时我觉得我要争气,要让他们见识我的实力,现在我觉得我应该纯粹地感谢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给我斗志,而是他们的确做得很好,又帮到有潜力的车手,又要确保自己的商业原则,如果我是决策者,我也会这么做。你知道你能做到,别人觉得你也许可以做到,那么,少废话,做到再说,其他的怨气都是虚妄。自己没有展露光芒,就不应该怪别人没有眼光。

如果没做到,我也不会黯然抑郁。至少我童年的幻想不是赢得冠军,而是纯粹绑在拉力赛车里,像我的偶像们一样把赛车开成那样。我知道这路漫长,甚至我的胜利未必能给我增添荣誉,反而还让外行错以为我们的全国锦标赛是个山寨比赛,居然能让一个写字的赢得冠军。不甚明了者倒无妨,可能还会有人反冒出恶意。没关系,总有这样的人,说起赛车只知道F1,说起足球只认识贝利。在他们嘴里,世界上只有一个叫比尔盖茨的人在做生意,你做到了A,他们会说你为什么没有做到B;你做到了B,他们会问你为什么没有做到C。对于这样的人,无需证明自己,无需多说一句,你只需要无视和继续。做事是你的原则,碎嘴是他人的权利,历史只记得你的作品和荣誉,历史不会留下一事无成者的闲言碎语。

以此文献给我的2003——2012拉力赛季,献给每一个认真做事不言放弃的朋友,献给每一台被我撞毁的赛车,献给为我祈祷一直劝我退役的家人和朋友,献给和我并肩奋战的队友和技师们,献给2008年去世的拉力车王徐浪——我从你身上学到如何开车,我赛段里的每一个动作也许都有你的影子,你让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会磨灭的,你让我学会了笑对一切,你让我懂得世界上再多人企图抹黑,甚至这世界再黑,你只需笑,而且要咧开嘴,因为你的牙齿永远是白的。


韩寒 2012年11月2日首发自app文艺应用《一个》

你有多尴尬?


注:此文为韩寒在《一个》电子版上答网友问 非博客文章


=问题 · Question=
化腐朽为绵掌问《一个》随便一位主创人员:你记忆中的尴尬事是什么啊,说来听听,看能否逗爷一笑。


=回答· Answer=
韩寒答化腐朽为绵掌:

1 
上学,食堂吃完午饭,向心仪的女孩子表白,她一直异样地看着我。后来才知道我脸上挂着饭粒。

2
 几年前,电话采访,说半天驴唇不对马嘴,于是想在电话本里把这个记者的名字存成"傻记者,再不接",手机是诺基亚的塞班系统,一走神把存入电话本选成了发送一个信息,脑子抽筋了居然没发现,直到按确认,手机显示信息已发送才回过神。恨不得空中把这消息抓回来。揪心等待半天,记者回了个短信,是省略号。出于愧疚,以后每次都接他电话采访。


3
 汽车比赛试车,上去开了半天,感觉不对,指责车队将我的幸运反光镜以及女朋友送的爱心排档头都换了。车队问半天,没查出是哪个技师干的。我再去检查时又完好如初。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天我为队友试车,才发现那次是我自己爬错了一台。


4 
一次开车,红灯停车,被追尾,下车,后车司机愤怒道,你为什么踩刹车。我居然条件反射来了一句对不起。缓过神来才问对方,你为什么不踩刹车。


5 
小学放学都是骑自行车回家,从大马路拐到回家的小路是个下坡的高速弯,每次都喜欢全速下坡,享受劈弯快感。弯道边是个老人活动室,观众多,所以更兴奋。终于有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得鼻青脸肿。因为我忘了自己那天是从马路的反方向骑过来的。


6 
初中第一次约会,骑车后座带女孩子,蹬得格外卖力,链条断了。


7 
好几年前,记者问我对网络恶搞你是同性恋怎么看,你是攻是受。当时不懂攻和受的意思,回了一句,我当然是公。

碎片


碎片 (2012-10-10 09:31:28)

这是我给我们"杂志社"最新的App产品《一个》写的开篇语。多谢大家捧场,只一天,《一个》已经成为App store免费应用排行的第一。苹果设备可以点击http://t.cn/zlpeBeX下载。安卓的随后会到。

我买了两个手机,装了两个号码,生怕错过一个电话,结果错过了更多电话。我下载了微博,使用着微信,苹果的电脑里依然留了一块地方给微软,结果少了老友相逢时的微笑。我装了卫星电视,甚至买了卫星电话,还住在卫星新城,结果发现自己很久没有抬头看那些繁星。要知道我小时候光看着星空就能呆坐两个小时,而现在未必有看两秒的心境。

   我们知道的得到的总是越来越多。在上一次的同学聚会上,我们不再谈什么山脉。我们谈的都是人脉。

   身边的碎片越来越多,新闻越来越杂,话题越来越爆,什么又都是来的快去的快,多睡几个小时就感觉和世界脱节了,关机一天就以为被人类抛弃了。

   有一天的深夜,我的车抛锚在了高速公路上。我的苹果在晚上9点已经没电了,我的安卓在半夜12点也没电了,我的车里有一堆充电的接口,可是我的汽车也没电了。我翻出护栏,走下了高速公路,旁边就是田间的小径。好几百米外似乎有户人家。借着夜光,向着孤灯,步履蹒跚,终于到了这户人家前。这是最普通的江南农户家,两层楼,水泥场,旁边就是一条不知道深浅的河流。

   开门的老人有些提防。我说我的车在高速上抛锚了,手机没电了,能用下你的手机么?老人说,可以,但我没有手机,电话机在里面。

   从他家出来,我恍若回到了自己童年的房子里。等待救援的两个小时里,我也只能看着星空。你以为我开始中意这原始的一刻么,不,我居然还惦记着苹果手机里似乎有个可以分辨星座的软件。没有手机真是太不方便了。然后我就睡着了。我梦见小时候,我挨家挨户去通知小伙伴们,今天晚上《成长的烦恼》又开播了。

   醒来,我下意识第一个反应就是——《成长的烦恼》应该是我看的第一部美剧吧。这都半夜一点多了,回家快去看最新的《生活大爆炸》。

   抛锚的车被架在了拖车上,我坐在车里。不用抬头,挡风玻璃看出去就是夜空。什么都太繁多了,什么都太短暂了。恰好正在设想一本文学杂志的内容,回去我就和朋友们说,我们做简单点吧。我已近忘记太多东西了。我记不住了。于是就有了你所看见的《一个》。每天都只有一张照片,一篇文字,一个问题和他的答案。但也只是一枚碎片。因为我们不能回去了,不能简单了,所以才会对过往那些纯粹发出偶然的叹息。那就做一枚独特的碎片吧,就像那个没有手机和智能操作系统的夜晚里,那只乳白色的老电话。但总得往前走的,正如对于百年前的人来说,那只电话机也是匪夷所思的高科技。正如我们的后代也许也会有这么一个晚上,不得不翻出他们父辈的手机,然后大笑说,这居然叫智能操作系统,真怀念他们那个年代。如果这款手机里还碰巧有一个叫《一个》的图标,希望你还记得那一个碎片。这个碎片不是新型的,也不是心形的,它的不规则是规则的。

   今天写了这些开篇的文字,在这个位置,以后有更多的小说,散文,评论,我写的,你所认识的人写的,你所不知道的人写的,甚至你写的。但24小时内只能服用一次,明天就是新的药丸,却治愈不了你任何的顽疾。记着也好,忘掉也罢,有一个一直都在的人或事物,总是好的。

《ONE IS ALL》


《ONE IS ALL》 (2012-10-08 14:07:56)

最新App产品《一个》上线,地址:http://itunes.apple.com/us/app/one-yi-ge/id539190656?ls=1&mt=8

2012年09月25日


2012年09月25日 (2012-09-25 15:04:09)

      前几天做了一个采访,由于我自己表述不清,一些地方容易被误解。我和太太相识多年,经过分合波折,到最后在一起。当然,其中分手都是因为我的不是,复合都是因为她的宽容。十二年里我也有过其他的感情。和前女友在一起的几年时光里,我们都视彼此为亲人,遗憾最后我们分开,无法在一起。我太太和前女友互相都认识,于是我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不要记恨,甚至成为朋友。如果不能,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就是这样。我回答问题向来跟小学生做作业一样,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薪水,感情,想法甚至连住址都会毫不回避的告诉大家,但世界只需要符合需要的情绪,不需要那么坦率,人们只会关心标题,不会关心内容,说多了反而伤害她人。我将不会再多谈自己的感情,这些都没必要让大家知道。我只需要对得起自己在乎的人,不需要对得起大家的好奇心。一切都留在小说里。

跳出棋盘的棋子


注:此文2012年9月17日15:26 发表于新浪微博 暂未在博客上发布


1:我常会根据朋友们各自的用车需求介绍不同的车给他们,德国车居多。但身边依然不少人选择日本家用车。没有人在买日本车的时候考虑的是支持日本抢夺中国领土,只是因为实惠,省油,好修。最近一两年身边买日本车的朋友少了,也只是因为汇率的浮动,日本车不再便宜,相反很多德国车甚至奔驰宝马奥迪都跌进了十几二十万的范畴内。钱都是辛苦赚的,实惠总是排在第一的。生存压力越是大的社会里,日本车往往就会越吃香。


2:XX只要袖手旁观几天,不少老百姓就能感受到“维稳”的好,而“游行”和“聚会”就会变成一个让人反感的词汇。你看,游行是吧,闹腾是吧,最后就是这结果。要政府少管是吧,恨警察恨部队是吧,看,阴沟里翻船算什么,停车场里还能翻车。最后国家机器一出动,秩序一恢复,关键时刻还得靠政府。同时日本也会倍受压力。政府是不想有战争发生的。你想,已经建立起了这么能爽到自己的政权,没事谁还想打仗啊。万一外敌不好搞,没法速战速决,战争初期的民族凝聚力渐渐耗完,后院一失火,百姓一带路,内部一撕裂,这就麻烦大了。领土问题谁都在意,可每次或怂恿或指使或默认一些平民百姓冲在最前面,似乎不太好吧。至于钓鱼岛,必须是中国的。你想,咱国宾馆都叫钓鱼台宾馆,港台很多人又喜欢称钓鱼岛为钓鱼台,这钓鱼岛要是给日本抢去了……那就想象一下日本首相在长城宾馆里招待外宾有多喜感吧。这点我倒是相信充分相信政府。对他们来说,只要日本不是逼太紧,也许拖是最好的办法,拖个天长地久,根据地壳板块移动的趋势,钓鱼岛迟早要镶上福建,这事自然就算成了。这期间兴许还能用它来缓和些内患。

3:上街和平表达对日本的不满,完全没问题,尊重个体选择。搁以前我会笑话,现在我无所谓支持或者反对,但我肯定不会去,原因是我要将我的处女游行郑重献给欺负我侵犯我的权利最多次的地方。至于打砸抢的,一定要法律惩罚,否则我也许会怀疑这背后有官方动作。

4:我参加拉力赛使用的是一台日本品牌的赛车,有一位热血朋友劝我换一台它的竞争对手击败它,挫日本人士气。我告诉他,在拉力赛最常规的n4规则里,有两种品牌的赛车可以选择,很遗憾另外一种——就是它的竞争对手——也是日本品牌。这台赛车中,变速箱来自英国,避震器来自瑞典,发动机电脑来自澳大利亚,差速器来自德国,唯一来自中国的是车门边的杂物袋,还有,它是由中国的工人辛苦拼装出来的。这挺像这个世界运行的方式。我参加的另外一个赛事用的是一台德国赛车,但它的刹车系统,轴承和很多部件又都来自日本。让世界获得尊重的方式就是我们能生产出一样甚至更好的赛车以及改装部件。

5:开美国车开德国车,开意大利餐厅开法国餐厅的,也别觉得自己买对了东西做对了生意,可以置身事外安然无恙,中国若一直无变革,和国际社会擦枪走火的机会多的是——这次是领土,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更别以为用国货就安全,上海和北京,广东和吉林,谁说就不会掐起来,你掀了我的上海大众,我掀了你的一汽大众,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其中必须混着一帮搞不清楚车型友军误掀的。不尊重同胞的私有财产,在这个一点就着,一煽就旺的社会里,每个人的私有财产都是不安全的。


6:建议新闻媒体在报道这些严重侵犯同胞利益的新闻时,不要扯上爱国两字。国哪是这样爱的。这世界上,有的国家让人尊敬,有的国家让人害怕,再这样砸下去,恐怕我们国家只能让人笑话了,可不是么,要么没人敢欺负我,要么你欺负我,我欺负你,要么你欺负我,我兄弟欺负你,最不济也是你欺负我,我欺负你兄弟,从来没听说过你欺负我,我欺负我兄弟这种模式。这几天在比赛,车队来自欧洲的技师知道中国和日本有摩擦,但看见互联网上的打砸照片就非常不理解:钓鱼岛的契约难道是藏在中国人自己的后备厢里么?民族崛起的秘籍难道是刻在其他人爱车的底盘上么?这究竟是在反日还是在反华呢?

7:如果热血,没洒对地方就会成鸡血,如果奉旨,演过了头就会被千夫所指。不能对内游行的地方,它的对外游行没什么说服力。做爱国者,不要做爱国者导弹。领导没面子的时候,我们给他们长脸,领导有面子的时候,我们被他们掌嘴,有人坐钓鱼台,有人做鱼,我爱这土地,我却没有一寸土地,我爱这国家,我有我自己的方法。真爱就是要让被爱者更受尊重,而不是以爱之名逃避惩罚,以爱之名大肆践踏,以爱之名自相残杀,以爱之名让这个国家变成一个笑话。

8:不要以为披上爱国外衣,就能对同胞施暴,肆意发泄。哪怕有人默许,继续下去对自己也没有好下场。主子还在找开瓶器,你就已经醉了,主子刚给自己斟上,你就已经发酒疯了,主子是不满意的。领导需要你微醺,永远微醺。微醺的好催眠,撒泼的有隐患。跳出棋盘的棋子,哪怕披着旗帜,最终也只是个弃子。

2012年7月22日

正在甘肃的张掖参加拉力赛,看见自己曾经生活过三年的北京暴雨成灾,很多受灾的地方都是那么熟悉,心中着急却无能为力。多年比赛,有一些关于驾驶和道路的经验,希望可以帮到一些朋友。几十分钟以后我要从维修区发车前往赛段,这篇文字无比匆忙,如有错字请见谅。

1:开车涉水,如果水深接近或者略微超过排气管,可以顶着油低档位通过。若水位高过车辆的进气部分,就不要尝试了。如果车在水中熄火,不要尝试再发动汽车。一旦发动,引擎很
容易受损。发动机的维修或更换非常昂贵。保险公司一般对此情况不会赔偿。另,未来一段时间内,北京甚至全国的朋友如果购买二手车,一定要仔细检查该车是否曾经泡水。

2:在充满积水的道路上行驶,很容易发生水滑效应。当驶过一大摊积水,轮胎会暂时失去抓地力,方向盘会被猛的拽向有积水的一侧,容易导致失控,撞到路边或者护栏。发生这样的
情况,抓住方向盘,尽量保持中间位置,可以稍向反方向打一点点。千万不要因为惊吓大幅转向和重踩刹车,稳住油门,等待汽车恢复抓地力。

3:如果车辆在驾驶过程中彻底落水,则尽量要在第一时间开窗逃出。开窗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因为害怕水灌进来而关窗。车门在水中是几乎不可能打开的。保持镇定。无论窗户的状
态,车一定会进水,在车内空间被水完全充满以后,才有可能再次推开车门。这是最后的逃生机会。

4:如果汽车发生甩尾,驾驶者又没有一定的救车经验,只要失控的速度和幅度不是灾难性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松开双手,抬起双脚,不要踩刹车,不要踩油门,不要踩离合器,不要碰方向盘,不要碰换挡杆。记住不要碰任何地方。车辆在大部分情况下会自己恢复轨迹,在车辆恢复正常轨迹的瞬间,你迅速抓住方向盘即可。听着有点神奇,但的确是这样。

5:北京使用地面环线的设计是不太合理的,硬生生割断了很多普通道路,交通效率又不高,下雨易淹水,下雪难爬坡。除此以外,北京的城市建设还有诸多让人无语之处。这场暴雨,
换做其他国外大城市也许未必安然无恙,但我想不至于像北京那样付出惨重代价。地表上的光鲜,地底下的不堪,正是我们周围很多东西的缩影。为死难者默哀,为救助者喝彩。无意说什么煽情或者抨击的话,曾经打不到车的时候恨北京,但昨夜更多是为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感动和揪心。城市里看得见的地方重要,看不见的地方更重要,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也能让生活更糟糕。在北京生活的人们为这个城市在建设中的失误承担了太多次。祝福北京。


注:这是韩寒今日上午九点半发到微博上的,可能是忙于比赛一直没有转到博客上,故我就自己手打了一遍,话说这是我第一次手打别人图片上的文字。题目就以暂时些今天的日期。如果韩寒的博客更新了的话,我再重新发一遍。

关于作家维权联盟起诉百度的几点声明


关于作家维权联盟起诉百度的几点声明 (2012-07-12 00:37:21)

标签: 杂谈
我于去年加入作家维权联盟,并全权委托作家维权联盟处理互联网知识版权侵权事宜。具体的诉讼对象和诉求都由作家维权联盟决定。至于此次起诉百度的具体内容,我也是前天看到新闻才知道,在此说几句。

1:在这个知识版权最得不到保护的年代里,支持作家维权联盟和其他所有作家的维权行为。

2:建议作家维权联盟与百度能够和解双赢,探讨出更好的解决方法。我个人并不赞同维权联盟律师所提出的关闭百度文库的诉求,反而希望百度文库更加壮大,并创造出合理的互利模式,造福到更多作家和使用者。这也是我在文章和采访中的一贯观点。由于全权委托作家维权联盟,所以我并没和代理律师有过任何接触沟通。我会联系到律师表明观点。我希望百度等商业巨头对于知识版权的保护更规范,不要再伤害到渺小的写作者,也勿将一切责任推卸给上传的网友,自己却从中获利。百度一方面称所有侵权内容是网友自发上传,难以控制,一方面对贴吧敏感帖子以及各种搜索结果控制的津津有味,难免自相矛盾。既然全天下的一楼都送给百度了,真诚希望百度能更上一层楼。

3:我本人在维权行为中得到的所有赔偿,都将归于作家维权联盟用于继续为其他作家维权。我也将全力支持其他作家的维权行为。

4:再说一句题外话,虽然有些人把出版行业误会成是一个有着巨大“利益集团和幕后黑手”的行业,但我深知这个行业的寒酸简陋缺心眼,也了解很多文字工作者的生活困境,加之这个行业触及意识形态,乃高危行业,特在此呼吁减轻出版行业的纳税负担,并大幅提高作者的最低稿酬标准。


                                                                                 韩寒     2012年     7月12日

已来的主人翁


已来的主人翁 (2012-07-04 09:09:03)

标签: 杂谈
    (微博阅读地址:http://weibo.com/1191258123/yqQQbturf)

    今天知道了很多关于什邡的消息,真真假假,甄别半天,能够基本肯定的是,什邡有难,八方支援,年轻的90后很了不起。昨晚,很多什邡人在政府门口要求政府释放年轻的学生,还有从广汉来的学生队伍支援,因为被抓的学生中不少来自广汉。另外有消息说,什邡维权的源头就是因为一些90后的学生去政府门口请愿。好在政府最后释放了这些学生,只拘留了其他六人。很多人都说因为汶川地震改变了对80后的看法,那什邡则让很多人改变了对90后的看法。

    是的,我们不能因为有几个90后烫个爆炸头就说人家全是非主流,比起那些无害的爆炸头,警方的爆震弹可狠多了。这也叫闪光弹,男同学们平时只有在射击游戏cs里才能看见。这下大开眼界了。但是,地方政府如果对人民使用了爆震弹,其实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暴政。强烈的闪光也许能让人晕眩个几分钟,但无法掩盖自己的丑行。你以为这是在拍《黑衣人4》么,一道闪光,老百姓全都忘了发生什么了。每一次的闪光,都是记录历史照片定格的瞬间。你抹不去它。

    如果市民行为越界,被警方拘留,受到法律惩罚,我对此毫无异议;但是当警方越界,各种对付罪犯的武器都使用到了市民身上,警方是否要道歉?从什邡政府发布的微博来看,依然用词迂腐,语气强硬,毫无歉意,大有朕不修宝殿了,且饶你不死的感觉,甚至喊出了“坚决维护人民群众合法权益,坚决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大局”这样的标语,这两句话明显是边吹口琴边唱歌,不能同时完成的。尽管在“活力什邡”这个官方账号上骂声一片,但我还是要说有进步。这个官方账号以性冷淡的语气,告诉了一大帮荷尔蒙乱飞者事态的进展,且基本没有说谎。在当今中国,这已经很少见了。他甚至还会使用长微博,这就好比某个当官的突然冒出来一句“节操碎一地”般让人新奇。每一个进步都值得鼓励。然后⋯⋯继续批评。

    回到90后的学生们身上,他们值得赞美,但同样有些事情,也值得反思。在一组照片中,我发现一个10后受了轻伤,看着还是个婴儿,于是,我对军警很愤慨,作为一个一岁多女孩父亲的我,连夜写下了《什邡的释放》,但今天缓过劲来一想,你孩子父母没事抱着婴儿上街凑什么热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这不是庙会,不是狂欢,这更不是暴乱,请尽量别拖老带幼,因为我们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可以吃地沟油,但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吃地沟油,我可以呼吸差的空气,但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呼吸差的空气,我可以生活在XX之中,但我要我的女儿生活在XX的反义词之中。原本我以为,80后,90后,这些都是要牺牲掉的一代人,但我现在觉得,也许我们自己也可以完成父辈未尽的愿望。这些人,都是未来的主人翁,现在,他们已经来了。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他们的。什邡政府的官员们应该正是我的父辈,看看这些80后,90后,做些改变吧。我知道你们已经做了很多退步和妥协,来一起完成一件好事吧。

    有人说,这次什邡事件,之所以还能写文章,是因为政治博弈云云。我相信,但我不在乎。今宵有酒,难道不醉么,对着打开的酒瓶,难道不饮么,你管你博弈,我要我权利。为了我们生存的环境而请愿,是最让人感同身受的。在一个国家走向完善和民主的道路上,我们站起来,走出去,坐下来,并不一定为了那些空泛的大词们,可能只为了一件事,一个人,一棵树,一家厂。也许事关自己,也许无关自己,就像什邡的污染再怎么样也飘不到上海,但是我知道,我们自己,电脑前的每个人,终会遇到这一天,到时候,我们一样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援,远方的朋友们。

什邡的释放


什邡的释放 (2012-07-03 09:49:38)
标签: 杂谈


    四年前,汶川地震,我去四川。隐约记得地震几天后,政府为了防止瘟疫的发生和蔓延,决定捕杀在街上没有主人的狗。作为一个特别喜爱狗的人,虽然觉得难过,但也在非常时期对政府这个决议表示了理解。告别四川,我捡回来一条没有主人的狗,经过检疫,将他带回了上海。之所以在今天提起此事,是因为这条狗来自什邡市的红白镇。

    今夜,什邡这两个字被再次提起。回想起四年前在什邡的一路上,两边都是被摧毁的巨型工厂,军队在平地驻扎,这些场景,似幻似虚。


    我想到了自己的家乡,上海化工重区金山区亭林镇的一个农村。我目睹着故乡是如何从一个绿水炊烟,空气新鲜的地方变成今天这样,十年,只用了十年,老家已经变成河水如染料,空气似毒药的地方。当年发展这些污染严重的工业项目时,政府骗村民说要发展GDP,政府只有税收多了,才能造福大家。十年过去,周围村民们的生活压力和福利状况比起以前没有任何的改善,但我们再呼吸不到好空气了,我老家边的那条河更是惨不忍睹,一周七色,看一眼就知道是礼拜几。亭林镇的老百姓选择了忍,因为环境部门的检测报告显示,一切合格。是,做人做事,如果没有了下限,可不什么都合格么。可你见过连小龙虾都活不下去的水质么?


    你知道中国的老百姓和小龙虾的很像,其实最能忍最能扛,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生存,虽然有两只钳子,但常被人在背后捅刀,你也夹不到对方。一有惊吓,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退。纵然这样,最后还要被端上桌,权贵们吃一番,擦嘴说,味道不错,就是有点麻辣。


    于是,我想对什邡政府说,这不是地震的非常时期,人们对于自己生存环境的诉求是必须被尊重的。你领导几年换一届,以对环境的破坏换一些漂亮的纸面业绩,干好了升迁,干砸了入狱,最好的移民,最差的枪毙,你都不在那片土地上了,只有平民百姓在那。虽然什邡政府决定,停止激起众怒的钼铜项目,但我想,这积怨一定不只是因为钼铜而已。原本是一个钼铜项目利弊的问题,现在演变成了群体事件,愿什邡人的抗争能够理性聪明和安全,求谈判,勿破坏,不要给人留下“暴民,动乱,打砸抢”的证据和口实。

    还想对什邡政府说,你们驱散群众的决定太突然,方式太夸张了。我能理解,作为一个地方政府,没有处理类似群体事件的经验,一看政府门口被人围着了,牌匾都给砸了,自然不爽,低头一看人群,抬头一看挂历,我去,组织的生日,心想局势不妙,日子不巧,大事不好,乌纱不保,赶紧驱散了再说,不祝寿也算了,还来砸场子,太不给面子了。可以想象当时决策层下令: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执行层一想,最短的时间内。。。。。。驱散。。。。。。明白了。。。。。。洞幺洞幺。。。。。于是连最基本的对话都没有了。你们难道是把人们对生存环境被破坏的愤怒当成了瘟疫来处理,必须当天扑灭?不用任何的对话,就能直接用上催泪弹?经历过汶川地震的什邡政府难道不知道,人们的情绪积累的越多,释放的越多?当人们释放愤怒,哪怕是被夸大或者煽动的愤怒的时候,你不选择释放诚意,反而选择释放辣椒水?这就是真正的警民打成一片,群众泪流满面?

    说实话,我不是专家,对于钼铜项目没有什么发言权,只是觉得群众事件不能这样处理。官方说推倒了政府大门,但我看到的照片中更多是国家机器在追打他人。如果仅仅是维持秩序,驱散人群,何须追打和辣椒水。如此草率的使用武力,哪怕是低等级武力,也只会扩大事态。我关心什邡市,也等于在关心亭林镇。愿扛住了八级地震的人们,能扛住追打,也愿扛住了八级地震的政府(大楼),能扛住追问。

一个流传多年的谣言


一个流传多年的谣言 (2012-06-28 06:31:21)

http://weibo.com/hanhan/profile?leftnav=1&wvr=3.6&mod=personnumber

    今天,我要郑重的辟一个谣。有一条每过一段时间会被拿出来微博和帖子,每次出现转发都上万,内容与我有关,大致是这样的,十多年前央视做了一期节目叫《对话》,请来三个三好学生,都是女孩子,马楠,刘亦婷和黄思路,而我作为反面教材出现,被观众和嘉宾大肆批判,十年后,这三个女孩子都嫁给了美国人,没有了声音,而我一直留在中国,成为了一个针砭时弊的有良心的知识分子。

     当然,要谢过撰写者和转发者对我的美化,但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十多年前,央视的确请我去做了一期叫《对话》的节目,这期节目差点做成《对骂》,参与这个节目的女孩子只有黄思路一人,她弹得一手的好钢琴,也很有才华,我十分欣赏羡慕,节目中并没有把我们对立。而马楠和刘亦婷则根本没有出现在这个节目里。

     这条广为流传的段子对这三个优秀的女孩子是很不公平的。虽然北大学生马楠在克林顿访华的时候责问克林顿,但这完全无妨她对美国态度的转变,我小时候还想参加志愿军进行第二次抗美援朝呢,我初中还赞成武力收复台湾呢,最傻的时候我还把栓狗的链条带在身边当星云锁链呢,人对世界的看法不会一成不变的。就算他不转变想法,又何错之有,责问克林顿与嫁给美国人之间没有任何道德逻辑的关联。何况我查证了几年前的新闻,马楠拿绿卡,去美国留学等都是谣言。
 
    关于刘亦婷,《三重门》出版时,正赶上《哈佛女孩刘亦婷》火热,她在美国,也很出色,每个人的道路都不同,我走在我的野路上,她走在她的大路上,都值得祝福,只要不走歪路邪路,每条道路都有成功的方式。黄思路也是,在央视的那期节目之后,我们互相还有过交流,表达过对彼此的祝愿。据我所知,今天她也很成功,生活幸福。并不是成名才叫成功,在自己从事的领域里立足和杰出,或者家庭美满,就已经是成功了,这年代,成名算屁,多少屡秀下限的傻逼也能粉丝绕膝。什么叫一个人没有了声音,用微博刷你屏,上电视当嘉宾,啧啧有声舔臭脚,头破血流扮名流,这就叫有声音?黄思路,刘亦婷和马楠,她们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了选择。我知道类似的传言能煽动民族情绪。把这些未经查实又没有关联的内容捏合在一起,虽对我有利,却结结实实损害了另外三个女孩子的清白和名誉。对社会现状的不满不能转嫁到这三个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姑娘身上。她们自食其力,出国留学,爱上外国人,这很好,我呆在中国,没娶洋妞,也不代表高尚。

    至于我,的确没想过要移民海外。没有什么崇高的理由,也不怕你用动机论阴谋论来解释,说白了,纯粹就是因为到了国外过不惯。我的朋友,家人,亲人,读者,车队,赛事都在这里,我也喜欢看中文字,吃中国菜。我热爱一片土地,是因为这土地上站的人。我爱的人们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所在。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几年前在接受加拿大媒体采访的时候就说过:在中国,我周围都是贪官们,已经习惯,去了外国,发现周围还都是中国贪官们,我肯定崩溃了。

    最后祝福任何移民的朋友,定居海外的人,在国外念书没有回来的学生,愿你们替我多呼吸几口自由干净的空气,愿你们在更公平的环境里创造一切,能造福到你们的,迟早会造福到我们。

我所理解的生活


我所理解的生活 (2012-06-20 09:26:5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01280b0102e7er.html)

      多天前参加比赛,来了一个久未见面的朋友。他现在的工作是在给明星做经纪。整个周末他就在我们车队的帐篷里。周日分别,他对我说,其实我的自我开发做的并不好,形象管理有问题,如果有职业的经纪人可以打理一下,必然远不是今天的模样。这样,回去给你一个总结的邮件。

      刚才他打来了电话,说你问题太多,邮件说不清楚,比如你在比赛那天一直双反你知道么?我当时就晕了,我只知道双规和单反,双反我真不知道。弄半天才明白,所谓双反,原来是衣服穿反了,而且内外和前后都反了。我说我出门太急,真没注意,也没人提醒我,难怪一整天觉得脖子有点勒。

      朋友说这个问题不大,你本来就粗心,但是容易被人取笑,但要命的是,你在车队帐篷的沙发上乱睡觉,你睡觉的时候总共有十二个人来拍过你的睡姿,五个是挂记者证的,四个是车队成员,三个是其他车手,其中有两个是故意拍丑态大头照的。我查了一下,其中五个人发微博了。有一张照片很难看,影响形象,你身边也没人拦着人家拍照,这在我们这行里是绝对不允许的。我说这我也没办法,熬夜看欧洲杯,的确睡眠不够,你教我怎么才能睡的玉树凌风?

      朋友继续教育我,面部表情是其次,关键是你团着身子睡,手还一直塞在你自己的裆部,这个猥琐的动作绝对是破坏形象的,照片如果上传,有些网友看见了容易反感。我说我又没把手塞在那些网友的裆部,我碰了自己的鸟,关他们鸟事。反感就拉到呗。朋友说不是这样的,你是一个公众人物,现在又是微博的时代,谁都能随手拍,越夸张的传播越快,你要确保自己的每一张照片不能影响你的形象,比如你那个手放的位置不对,很容易被一下转发数千条。我说这我实在没办法,空调温度太低了,只要一冷,我就自动睡成捂裆派了,从小就这样。总不能我睡觉,雇几个保镖拦着不让拍照,这也太装逼了。

      朋友还指出了一堆问题,比如随意让人合影,人家递过来什么都签,会留下隐患。我说不,人家如果递过来一百块人民币我就不签。朋友肯定道,不错,你还算有这个意识,我们行业里有明星在递过来的钞票上签字的,结果被网友骂死。破坏人民币肯定不好。我说不是的,是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和老毛放在一起。

      朋友痛心疾首道,你看,你这种话又不能乱说,得罪的人太多。你在车队聊天也是这样,什么都说,而且常出脏话,你要知道,如果现场有一个不怀好意的,把你说的那些用手机录下来,放到网上,是很大的负面新闻。你知道当时帐篷里多少人,十八个,你都认识么?我回答说有几个不认识。朋友听筒差点掉地上:有几个不认识你就那么说话?你考虑过后果么?你一睡醒就和人合影,有一撮头发翘的跟天线宝宝似的,人家还开着闪光灯,照片效果可想而知。你看你衣服的配色,是很乡土的,最关键是,再不拘小节,裤子拉链还是要拉上的。总之,你太随便了,也没有一个专业点经纪人帮你,你如果不严格的对自己的形象进行系统的管理,就不能保持神秘感和名人的气质。你如果对自己有一个好的定位,有合适的人帮你运作和服务,调整一下你的社交圈子,你能赚的远比现在多很多。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经营自己?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整个周末只在想一个问题,我和对手差了零点三秒,我该怎么追回来?我能惦记着出门要穿衣服已经不错了,哪还顾得上搭配。


      挂了电话,夜深人静,回想朋友所言,有些也对。我在帐篷里口无遮拦,对所有人都没有设防,要是真有人偷拍偷录或者微博直播的,的确会惹麻烦。对陌生人的提防与否取决与你的出厂原始设定,我喜欢先把人设定成好人,再从中甄别坏人,有些人反之。但所谓的甄别方式其实就是被坑一次。我相信以诚相待,也相信倒霉认栽。

      至于衣着,这个夏天我就买了十件白体恤,以往冬天我也就两件黑皮衣,鞋子就盯着那么一两双穿,我是去比赛的,又不是去比美的,赛车开砸了我在乎,衣服穿难看了我真不在乎。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除了造谣以外,去造其他一切东西。我心中的造化,就是你创造了多少文化。既然30年前,我以一挑亿,跑赢了其他所有的精子,那么我必然生来就是牛逼的,我来到这个世上,总要留下点痕迹。我承认衣着光鲜,举止优雅也是一种对美好的创造,但这方面我不太拿手。我承认这个社会,很多人觉得你只要不说脏话,说点假话,空话,套话,造谣,大肆的造谣,疯狂的造谣都不算是道德败坏,但我觉得反之,并且还要对道貌岸然的傻逼们加一个操字,是的,这会让那些道德惊诧家们浑身颤抖,严厉批判,大呼小叫,满地打滚,然后突然起立,开始审判,解决之道就是再说一次,操。我就操了,但我既不操你也不操你全家,我操这世道,这世道觉得文绉绉的诬陷没问题,这世道让那些不说粗话但最缺德的人能做道德评判家,这世道让那些话不脏但心眼脏手段脏的人当道,这世道能任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这世道觉得公众人物或者随便谁说一个操字就不应该,那就操翻这世道。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养活自己,养活家人。生活它不是攀爬高山,也不是深潜海沟,它只是在一张标配的床上睡出你的身形。我也不觉得留有遗憾是一种缺憾美,相比之下,干砸了倒是一种美。我喜欢的事情远不止写点东西和赛车,我还做很多事,有些做的不够好,有些做的很失败,和朋友聊天时,我直接告诉他们,这事我特喜欢,也干过,但我真的不适合,丢人了。我就最讨厌听见有人这么说,要是我去干这事,一定比某某某干的好。滚。你在台面上看见我成功一次,我在台面下就干砸十次,那又如何,我又没死,不停的干就行了,人们只会记住你成功的那一次。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一切在一起,我曾经在快餐厅看上一个姑娘,犹豫五分钟,没敢去和人家说话,结果人家走了,我到现在都很遗憾。在那一刻,我就是白痴,我去了又如何,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他男朋友从厕所里出来。哪天若要死了,遗憾这事没干,那事没干,还不如自吹这事干成了,自嘲那事干砸了。我现在干的事足够多,陪伴家人爱人和孩子,每年比赛接近二十场,又开始写新的小说和游记,除了偶然进棚拍杂志,其他时间真没有精力来捯饬自己,更没心思去考虑什么形象和定位的问题,觉得我观感欠佳的,挪步就是,我只负责制造作品,不负责用户体验,也没有售后服务,更不会根据大家的口味来改进。你若喜欢,便是晴天,你若讨厌,也是晴天。谢谢这位朋友给我的忠告和精心的设计,我知道我会为我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吃无数亏,吞无数恶果,但至少大到理想,小到闪念,我几乎都没有放过,所以就算我的生活里充满挫败甚至后悔,但遗憾并不多。朋友,感谢你所说的一切,世间万千种宠爱,无数种人心,得之我幸,不得我也没什么不幸。但我只认可一点,就是出门再匆忙,裤子拉链还是得拉好。

《为止》的更新


我将这些话藏在这篇博客的最下面,不想让闲人打扰。今天是徐浪去世四周年,转眼四年去了。08年徐浪遇难,对我打击很大,甚至改变了我一些。他让我知道这世间的因果报应只是一厢情愿的意淫,人的诞生就是和命运的一场火拼。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相信好人未必有好报,恶人未必有恶报。就是这么现实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做好人,因为⋯⋯要不然呢?今天还是父亲节,徐浪没有能够见到他的孩子出生,而我在成都比赛,第一个父亲节也没能陪伴我的女儿。记得我们这些朋友一路送徐浪的遗体回家乡,徐浪的父亲在武义的高速公路口等候,泣不成声。我几个月前见他还是一头黑发,居然一夜白头。现在回想还是忍不住要流泪。还有我的父亲,一直清高和坦荡,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被如此的诬陷和侮辱,我定会讨回来。这个父亲节,徐浪的四周年,我写下这些。所有坎坷的境遇,所有愉快的夜晚,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朋友敌人,我都记着。上个月我和小傅去了徐浪的墓地,我们在白天放了烟花。天色再亮,我们还是能看见烟花。回去上海的高速公路上,几乎没有一颗星星。但天色再暗,我们还是能见微光。
                                                           2012,6月17,凌晨1点17。

儿童的节


儿童的节 (2012-06-01 09:05:39)

微博地址:http://weibo.com/1191258123/ylPGSF6bY

   这些天人在南方,忙着准备各种赛事,猛然发现儿童节快到了。想想十几年前自己还盼着过儿童节收礼物,如今却惦记着自己的女儿要过儿童节了该送什么礼物,有些恍惚。围场里不少同年代家境又普通的车手在比赛之余都去全国各地做各种汽车活动,赚点外快,只为给自己的小孩提供最好的一切。干车手这行的花花公子也挺多,以前在珠海比赛,完事了就去澳门赌博,大家有了小孩以后都改去香港买奶粉了。因为这国家隐约间给他们的回答就是,这里什么都不靠谱,多赚钱,然后能移民就移民。

    这些年也写了不少文章,看了不少新闻,有一个最深的感受,这个国家最对不起的其实就是儿童。从计划生育到三聚氰胺,从嫖宿幼女到克拉玛依,从食品安全到应试教育,从小悦悦到校车,无论城市,无论山区,这个号称正在盛世的国家一直没有能够给予儿童足够的庇护,就连出个天灾,最倒霉的也是在校舍里念书的孩子。以前就是愤慨,自从自己有了小孩以后,每每看见这些新闻,总要情不自禁的代入,气的满屋子打转。作为一个新晋的父亲,在这个节日里,除了祝愿天下所有的孩子都快乐,有些话不得不说,有些兴不得不扫:

1:必须要取消嫖宿幼女罪。这是在十几年前新增的一个罪名,适用范围非常广,看见频率特别高,往往用于为他人脱罪。幼女就是幼女,强奸就是强奸,什么叫嫖宿幼女,强奸完,塞点钱,你就从强奸犯变成嫖客,人家幼女从受害人变成妓女了?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就算人家幼女是被组织被忽悠的,符合人性的处理方法就是强奸罪,并且重罚组织者。这是恶法,必须取消。就在两天前,浙江一地又将少女被凌辱事件定性会嫖宿幼女,而在今天,我们要迎接来六一儿童节。此刻在微博上搜索相关事件的关键词,你会发现搜索结果被屏蔽不予显示。这就是这个国家保护幼女的方式?我将和这条恶法死磕到底。

2:取消一个恶法,增加一个善法,要规定强制使用儿童安全座椅。身为一个车手,对汽车碰撞后所产生的冲击力最了解不过。很多人坐在车里,怀抱婴儿,以为一旦发生事故,自己臂力无限。甚至我身边的不少朋友都没有把儿童安全座椅当一会事,我百般劝导,他们只回答你一句话,唉哟不要紧的呀,开的慢点就好了呀。这是重大误区,没有儿童安全座椅的保护,就算三十公里每小时的撞击,小孩都可能受伤,更可能被甩到车外。类似悲剧层出不穷,国家应出台相关法律,3岁以下儿童坐车出行,未使用儿童安全座椅的,都应给予警告或处罚。

    我们可以为儿童做的事情有很多,以上两个建议仅仅是当务之急。对于儿童节和那些礼物们,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玩法。但玩具会玩腻,节日会过去,有毒的牛奶,有毒的食品,有毒的空气,被拐卖的儿童,看不起病的孩子,被当成道具的学生,都活生生在我们的周围。这节日要是哪个学校去个领导视察,风里雨里,估计孩子们还要站成两排敲腰鼓摇红花。

    所以,在这个保护儿童做的不够,伤害儿童却罪无应得的地方,在这个除了六一是儿童节,其他很多时候都是儿童劫的地方,除了建议废除嫖宿幼女罪,强制使用儿童座椅以外,我还建议将下个月的一号,下下个月的一号都改为儿童节算了。以前我常觉得,我们所有的努力,是为了自己能够看到光辉岁月的到来,而现在,只要我们的后代生活在一个更好的环境里,我就满足了。如果当我的女儿有了孩子,世道依然如此,我只能说,四个月后的一号,也没啥可庆的,索性一并改成儿童节算了。

操,你想怎样——几部电影的影评


操,你想怎样——几部电影的影评 (2012-05-18 03:34:40)

微博阅读地址:http://weibo.com/1191258123/yjHCaot3Q

     
     最近看了两部“复仇者联盟”,一部来自美国,一部来自台湾。来自美国的自然不用多说------《复仇者联盟》,捧着爆米花进去看,边看边惊叹,看完再对一圈朋友说,你不得不看。但是我重点要说的是另外一部电影,《赛德克.巴莱》。

      这是《海角七号》的导演魏德圣的电影,对于大陆的朋友,《赛德克.巴莱》这个名字很难记,我的朋友中就出现了奥德赛巴莱,塞德莱巴克,甚至还涌现了塞巴斯蒂安。对我而言,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彩虹桥》可能更顺口。

     我有一个习惯,对于差的电影,我会彻底的剧透之,因为它烂透了,但对于好的电影,我不喜欢诉说情节。《赛德克.巴莱》中,你也许对雾社这个地方非常陌生,没有关系,就像你也许不知道牯岭街,但你只要知道少年杀人事件就够了。看了不少台湾的小清新电影,给我留下的印象的确就是“恩,你想怎样”,到了《艋胛》,变成了“哼,你想怎样”。《赛德克.巴莱》终于把台湾电影变成了“操,你想怎样”。

     这是一部绝对值得去电影院看的电影。不用思考所谓的文化,殖民,隔阂,族群,只需要看见男性应该如何去战斗,他们的热血洒到了哪里,你甚至不需要思考仇恨是如何互相埋下的,该怎样才能消弭这些,文明啊,信仰啊,想这些都太累了,就去看看人性里最简单狂野的地方。如果文明不够文明,那就让野蛮足够野蛮。

      当然,从海角七号到《赛德克.巴莱》,魏德圣还未得胜,从优秀到经典,他离他的野心还差一些。大陆版本的《赛德克.巴莱》从台版的4个多小时缩成了两个多小时,导致有些地方观众还没入戏演员就高潮了,看着突兀,剪辑版的素材选择也有些问题。但它还是近期最好的华语电影。这部电影的制作过程跌宕起伏悲喜交加,导演把海角七号赚的钱和家当全都押上了,周杰伦,郭台铭,徐若瑄等一众朋友到最后也在替这部电影筹钱。我相信,把向周杰伦借钱的过程拍一个电影,说不定票房更高。但这都无妨《赛德克.巴莱》成为一部好片子。

     香港有了经典的《桃姐》,遗憾我在它下线前一天才看到,没能来得及介绍。台湾现在有了《赛德克.巴莱》,今年的大陆电影得赶紧了。《飞越老人院》不错,《杀生》《黄金大劫案》也不差,但都不够。好在《战国》之后,古装大片总算告一段落,所以奇葩出现的概率也急剧降低。电影只要关注现实,就不会太烂,谁让现实那么烂。但关注现实的电影也容易因为审查的原因妥协或者被修改的面目全非,诶,你们想怎样。

      排场无关格局,气派不是气势,这里再向大家推荐两部老电影。一部是《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这是一部经典的科幻片,如果不考虑画质,你用iphone和一张沙发就能拍出来。这场似幻似真的围炉夜谈值得你买张碟看,只要你不是那种看电影要纠结于擎天柱为什么不用加机油的人,相信都会喜欢。

      另外一部是我去年推荐过的电影,《怦然心动》,前天又看一遍,再次感动,再次推荐,再次把电影里这段话写给大家——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compare——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为热爱的人或事物洒下热血和热泪,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对方一句你想怎样。

太平洋的风


太平洋的风 (2012-05-10 03:21:27)

(微博阅读地址     http://weibo.com/1191258123/yiuJilAr8 )。

     空客320降落在桃园机场。飞机的降落把我震醒。手机里正好播放到张艾嘉的《戏雪》,这算是一首生僻的歌,陈升写下这样的词——“1948年,我离开我最爱的人,当火车开动的时候,北方正飘着苍茫的雪,如果我知道,这一别就是四十余年,岁月若能从头,我很想说,我不走。”

      对于台湾,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侯孝贤和杨德昌的电影里。后来魏德胜和九把刀又加工了一下。我喜欢的作家,梁实秋,林语堂,胡适也都去了台湾,而且他们都和鲁迅吵过架。当大陆穷的时候,台湾有钱,后来大陆有钱了——确切的说,是政府和小部分人有钱了,台湾又有了⋯⋯
 
      战火把同一个民族的人分隔在了海峡的两岸,那些具体到每个家庭的悲欢离合已经被时间慢慢抹平。台北的街道的确像优客李林唱的那样,像迷宫一样展开在我的眼前。但是对于异乡人,每个陌生的城市都是迷宫。在酒店住下,诚品书店就在旁边。朋友的眼镜架坏了,于是晚上先陪着朋友去配眼镜。我们坐计程车来到了台大附近,进了一家眼镜店。没有声音酥麻的台妹,老板亲自上阵。朋友看中了一副镜框,但要几天以后才能取。朋友说,那算了,我在台湾只留三天,我要明天就能取的,只能去别的地方看看。这时候,让我诧异的一幕出现了,老板居然从柜台里摸索出了一对隐形眼镜,塞在我朋友手里,说,实在不好意思,没能帮上你的忙,这个送你,先用这个应急吧。连我这般总是把人往好里想的人第一反应也是——我靠,哪有这种好事,这里面是有什么猫腻吧?咱还能走出这家店的店门么?

      我们平安的走出了这家眼镜店,换去了隔壁一家。那家眼镜店承诺第二天就可以把眼镜做好,然后那家店的老板用朋友残留下的镜片临时找了一个镜框凑合装了起来,告诉朋友,这个可以晚上用。这两家只是非常普通的路边眼镜店,还是自己随机找的,要不真得让人怀疑是不是组织方安排的,目的为了让大家增加对台湾的好感。

      台湾的街道上有不少的小游行和抗议横幅,这一切对于大部分大陆游客来说都太新鲜了,于是很多游客守着电视机看晚上的政论节目。我妈妈去年从台湾旅游回来,就说那里太好玩了,领导人可以在电视里随便骂,比快乐大本营还要欢乐。相比之下,台湾人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但给我留下了比马英九先生更深印象的是王鸿松先生——他不是明星政客,也不是文人墨客。他是一个计程车司机。一天早上,我从酒店下楼,打了他的车去阳明山。到了目的地我发现把手机拉在出租车上。我没有记下车牌号。朋友们忙着帮我联系出租车公司,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讯息,我也打给酒店,想让他们查看一下监控录像,确认车牌号。一会儿,我接到了酒店的电话,我问他们,是查到车号了么?他们说,监控录像里讯息太多,还没有查到,但是刚才有一位出租车司机开回酒店,把一个手机交给了前台,说是一位从你们这里上车的先生遗落在车里的。。。。。。

        说实话,我石化了。我问到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和名字,说我想酬谢你。王鸿松说,不需要啦,很正常的,小事一桩,我们都是这样的。他告诉我,前几天刚和几个朋友环岛开了一圈,打算过一段时间来大陆旅行。他说他开计程车就是为了能够去更多的地方看看。末了居然还来一句:我有QQ和新浪微博的,你的号是什么,我们可以在网上联系的。这顿时让我觉得两岸关系非常亲密。接着,他继续说,你有脸书么?我说,大陆的互联网没有脸……书。他说,哦,对哦,是哦。我不和你说了,有客人了,再联系哦。

        也许是我的命好,遇见的都是好人,也许是我走的肤浅,几乎所有人都和气。毫无疑问,如果我在台湾多停留几天,我当然能看见他不如人意的一面,也许他硬件不够新,也许他民粹也涌现,也许他民怨从不断,也许他矛盾也不少。没有完美的地方,没有完美的制度,没有完美的文化,在华人的世界里,它也许不是最好的,但的确没有什么比它更好了。

        这篇文章里不想谈论什么政治和体制。作为一个从大陆来的写作者,我只是非常失落。这些失落并不是来自于这几天浅显的旅行,而是一直以来的感受。我失落在我生存的环境里,前几十年教人凶残和斗争,后几十年使人贪婪和自私,于是我们很多人的骨子里被埋下了这些种子;我失落在我们的前辈们摧毁了文化,也摧毁了那些传统的美德,摧毁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摧毁了信仰和共识,却没有建立起一个美丽新世界,作为晚辈,我们谁也不知道能否弥补这一切,还是继续的摧毁下去;我失落在不知道我们的后代能不能生存在一个互相理解而不是互相伤害的环境之中;我失落在作为一个写作者,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还要不停的考虑措辞,以免哪个地方说过了线;我失落在当他人以善意面对我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我失落在我们自己的文艺作品很少能够在台湾真正流传,而能在台湾流传的关于我们的大多是那些历史真相和社会批判,更让人失落的是那些批判和揭露往往都是被我们自己买了回去,用于更加了解我们自己。除了利益和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我们几乎对一切都冷漠。这些冷漠和荒诞所催生的新闻都被世界各地的报纸不停的放在头版,虽然可以说这是官方的错,但无奈却也成了这个民族的注释。

        是的,我要感谢香港和台湾,他们庇护了中华的文化,把这个民族美好的习性留了下来,让很多根子里的东西免于浩劫。纵然他们也有着这样那样的诟病。而我们,纵然我们有了丽兹卡尔顿和半岛酒店,有了gucci和lv,我们的县长太太也许比他们最大的官员还要富有,我们随便一个大片的制作成本就够他们拍二三十部电影,我们的世博会和奥运会他们永远办不起,但走在台湾的街头,面对着那些计程车司机,快餐店老板,路人们,我却一点自豪感都没有。我们所拥有的他们都拥有过,我们所炫耀的他们的纳税人不会答应,我们所失去的他们都留下了,我们所缺少的,才是最能让人感到自豪的。

        文化,法制和自由是一个民族的一切,别的国家不会因为你国的富豪疯狂抢购了超级跑车和顶级游艇而尊敬你的国民。坐在空客330的机舱里,飞翔在两万英尺的高空,一个半小时就到了上海,窗外望去,都是海水。既然我们共享着太平洋的风,就让它吹过所有的一切。

《远行》


《远行》 (2012-05-07 09:58:20)

昨晚从台湾回来,正赶上我在湖南卫视十八岁成人礼的演讲《远行》播出。在此送给年轻的朋友。讲完后有个男生问,韩寒“老师”,如果时光倒退,18岁的你会怎么做。我说,在那年我喜欢的事我都做了,了无遗憾,真要回到那时候,也只是yesterday once more,再做一遍。
http://tv.sohu.com/20120506/n342478444.shtml


为止

为止 (2012-04-29 01:01:56)

五一国际劳动节之前还应该有一个属于中国人的纪念日。1968年的4月29日,林昭被枪决。我身边很多年轻的朋友甚至都不知这个名字。生命有涯,自由无价。历史已经宣判了她无罪,但历史也收了她五分钱的子弹费。让子弹就飞到这里为止吧. http://weibo.com/1191258123/ygLjj0tre


昨晚从台湾回来,正赶上我在湖南卫视十八岁成人礼的演讲《远行》播出。在此送给年轻的朋友。讲完后有个男生问,韩寒“老师”,如果时光倒退,18岁的你会怎么做。我说,在那年我喜欢的事我都做了,了无遗憾,真要回到那时候,也只是yesterday once more,再做一遍。
http://weibo.com/1191258123/yi2uRf4cD
http://tv.sohu.com/20120506/n342478444.shtml


慕容雪村,王小山,石扉客,萧翰,俞心樵,何兵⋯⋯销号的销号,禁言的禁言。还是那句话,我国现阶段的主要矛盾是官员日益下降的道德与大家日益上升的智商之间的矛盾,没想到解决这个矛盾的方法不是提升前者,而是封杀后者。缅怀和声援这些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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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这些话藏在这篇博客的最下面,不想让闲人打扰。今天是徐浪去世四周年,转眼四年去了。08年徐浪遇难,对我打击很大,甚至改变了我一些。他让我知道这世间的因果报应只是一厢情愿的意淫,人的诞生就是和命运的一场火拼。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相信好人未必有好报,恶人未必有恶报。就是这么现实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做好人,因为⋯⋯要不然呢?今天还是父亲节,徐浪没有能够见到他的孩子出生,而我在成都比赛,第一个父亲节也没能陪伴我的女儿。记得我们这些朋友一路送徐浪的遗体回家乡,徐浪的父亲在武义的高速公路口等候,泣不成声。我几个月前见他还是一头黑发,居然一夜白头。现在回想还是忍不住要流泪。还有我的父亲,一直清高和坦荡,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被如此的诬陷和侮辱,我定会讨回来。这个父亲节,徐浪的四周年,我写下这些。所有坎坷的境遇,所有愉快的夜晚,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朋友敌人,我都记着。上个月我和小傅去了徐浪的墓地,我们在白天放了烟花。天色再亮,我们还是能看见烟花。回去上海的高速公路上,几乎没有一颗星星。但天色再暗,我们还是能见微光。
                                                           2012,6月17,凌晨1点17。

就要做个臭公知


就要做个臭公知 (2012-04-20 07:44:51)


     (微博阅读地址:http://weibo.com/1191258123/yfsorq6P0)


       公知”这两个字越来越臭,还株连到了“知识分子”这个名词。“公知”被污名化应该就是这两年的事情。记得以前,很多杂志还会评选年度公知,我也曾入选过,但不知何时,大家就开始用“公知”两字骂人了,明明两方都是公知,观点之争到一半,一方忽然大喊,你们是公知,另一方就不辩自败了,比“对方开着宝马扬长而去”还要有效。后来大家又聪明了,一上来先全部变成草根,但很快又发现草根和草根之间的争论就像屁民与屁民之间的互掐一样,两败俱伤且无人关心。很快,又冒出来一个词,叫意见领袖,但没过多久,网络上意见领袖又泛滥了,每次公众事件,看着意见领袖自动排成一个连,还不如去看易建联。终于,大杀器出现了,“公民”两字隆重登场,作为“公共知识分子”的平民化变种,这个词又安全又不容易被污名,但最近也有人说,什么公民,也是图“功名”,都是大尾巴狼。于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群体应该叫什么了。

        “公知”的臭掉和“公知”自己也有一定的关系,知识分子的确有一堆的臭毛病,有的迂腐,有的圆滑,有的好色,有的没谱,有的投机,有的唠叨,有的粗鲁,有的装逼,有的故作高深,有的哗众取宠,有的拉帮结派,有的爱作姿态,有的人品不端,有的言行不一,有的危言耸听,有的党同伐异。加上公知一直在发言,自身缺点也会被一再放大,所以最终开始惹人厌烦。不过回头想想,各行各业的各色人等不都是这样么,比如你老说演艺圈的男女关系实在太乱了,但回头一看自己的办公室,可能也好不到哪去。故事一定是这样发展的,一开始有公知和意见领袖大声说话,很多人觉得舒服,把自己的心声给说出来。后来大家又觉得,怎么都是车轱辘话来回说。当然,这也不完全怨公知,主要责任在于政府老是车轱辘错来回犯。后来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公知得了名,赚了钱,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他原来是在消费政治,消费情绪。臭公知。

        我身边就有朋友不喜欢看文人出身的公知在那里批判社会,他觉得表演居多,而且一直在NG,就是永远不关机。相比之下,他更爱看成功的商界人士说话,他关注了李开复王冉潘石屹等人,每天转发,觉得他们几个文笔不输那些文人,而且更了解现实社会中的可行性操作,语气也更舒服。最重要的是人家已经富裕了,无需表演。后来在一个饭桌上,另外一个朋友阴谋论道,不一定,人有了钱就要好名声,我觉得他们动机不纯,是另外一种消费,也是臭公知的另外一种。我那朋友虽然争辩几句,但第二天微博只转了条冷笑话精选,好几天才缓过来。

         我还有一个朋友喜欢姚晨,觉得演艺圈里关心现实的明星不多,而且她也常仗义执言。但也有朋友就不屑一顾,说这也许是一个策划好的路线,要和其他明星区分开来,说到底就是功利,也是臭公知的一个变种。

        我还有一个朋友喜欢XXX,觉得XXX很厉害。结果也有朋友反驳说,XXX也是在表演一种姿态,越被迫害,他地位就越高,收入就越多。这境界比臭公知要高一点,但其实也是在消费政治,归根结底还是臭公知的2.0版本。

        当然,也有说到我自己的。我初中写文章就喜欢批评这个批判那个,当时没什么概念,纯粹是因为启蒙读物都是民国作家的,于是下意识觉得写文章就该批判。另外有个酷爱写作的同学,大家启蒙读物和性格都不一样,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为什么总有一些人关心现实,另一些人关心星座,而他们都很好。虽然我第一本书就挺畅销,但真正获得浮名也是因为这几年写的这么些杂文。我还会因为依然能发表文章且活的不错常被怀疑成五毛和倒钩,乃是臭公知3.0版本。

        最终一轮听下来,我发现一种心态,只要不是当街被迫害死的,或者生活还算不赖的,就会有各种诛心揣测。激进一点,就成姿态,保守一点,便成五毛,总之就是消费政治,消费公共事件,而且一旦观点不同,两派公知就容易互挖老底,留给观众原来全是王八蛋的印象。加上群众的笔力也越来越强,“公知”终于从一个颁奖赞美的用词变成了一个搬弄是非的用词。

        既然这样,我也终于明白了,不管我否定或者肯定,甚至给自己找另外一个独特的词汇替代,其实我就是一个臭公知。有人说,无所谓这样的一个群体叫什么名字,公知也好,知识分子也好,意见领袖也好,公民也好,你只要一个人发声就行了,名声是你的,管这些名词臭或者香呢。但我觉得不妥,就算一只闲云野鹤,你总不希望自顾自飞了半天,突然之间,你的种群被人污名了,人家指着你,说,看,一只闲云野鸭。当然,这其中和这帮野鹤掐架的时候互相指责对方是野鸭也有很大的关系,加上围观的野鸡,管事的野猪都对这种名称的变化是喜闻乐见的。我觉得,“知识分子”以及“公知”这两个词,无论在任何年代,都应该是一个褒义词,都该去珍惜。所以本文标题中的“臭公知”三字也是罪过。相反,意见领袖不算是个褒义词。带“领袖”两字的,最终都很可能走向铲除异己的方向,而“分子”只是物质组成的一种基本单位而已。

        是的,我是个公知,我就是在消费政治,我就是在消费时事,我就是在消费热点。我是消费这些公权力的既得利益者。大家也自然可以消费我,甚至都不用给小费。当公权力和政治能被每个人安全的消费的时候,岂不更好,大家都关心这个现世,都批判社会的不公,毒胶囊出来的时候谴责,贪官进去的时候庆祝,哪怕是故作姿态,甚至骗粉骗妞骗赞美,那又如何。面对政府,公权,政治,你不消费它,他很可能就消灭你。

         最后,面对各种不同的不公,没人能够替你代消。一切还是得你亲自出马。从有了互联网开始,随着每个人的参与,曾经说出大家心里话的著名公知们,被不停抛弃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抛弃一些人的名字不代表必须抛弃一个向善的名词。我有一个朋友前几天就食品安全写了一条公知范儿的微博,被转发了一千多次,他非常高兴,觉得那些公知也不过如此,他也可以。这就是社会变化的过程。但在这过程里,并不该鼓动大家都唾弃公知,而是鼓励大家都成为公知。


(看到  @慕容雪村 微博半夜谈到公共知识分子,有感写一篇,以后博客和长微博的首个留言者都赠送特制签名圆角版的《光明与磊落》,作为福利。)

各自万古流


各自万古流 (2012-04-16 11:49:44)


      微博阅读: http://weibo.com/1191258123/yeRcHA0jI#1334549755919



      关于我是真是假,有无团队,很多人争吵了很多次,朋友存芥蒂,亲人伤和气。这些争论一直从网络上到饭桌上,幸运的是最后终于达成的共识——韩寒是面照妖镜,不幸的是大家都觉得对方是妖精。

       面对长达三个多月,先设定好了罪名,利用记忆偏差,忽略人的变化,然后断章取义,罗织构陷,信息控制,碰瓷找茬,造谣传谣,恶意剪辑,篡改音频的所谓质疑,也许你觉得,怎么会有人到今天还相信这些“铁证”呢,这真像一个传销组织,外面的人看里面的人都很可笑;同理,一样也有人觉得,怎么到今天还有人支持韩寒呢,很明显他是一个不具备写作能力的学习障碍者啊,这一切已经形成了证据链啊。甚至我的现实生活里都出现了这么一个远房朋友,特地来问我:为什么你在采访的时候那么爱谈汽车,谈女人,谈感情,谈时政,甚至谈电影,就是不爱谈文学,作家好像都要谈文学的。我只能回答他,我博客和书里写的,不就是我谈的那些么。可见只要是乱箭,就能击中几个人,所以,无论你和你的朋友什么立场,就当是喜欢了两支不同的球队,没必要伤了感情。

     
       我的父亲,在我们当地出了名的清高迂腐混不开,四十多岁了还在距离上海市区60公里外的亭林镇文化站工作,却被打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策划一切并在上海文坛呼风唤雨的骗子,网络大字报到处都是。他连微博都不敢再写,生怕万一写到哪个成语,正好和我某篇文章里用的一样,就被揪出来批斗。有些极端仇恨我的人去焚烧图书,破坏广告牌,甚至向我和家人发出诛杀令。这些诛杀令还获得了不少支持和解释,有人认为那是我们自编自导的苦肉计,是个公关活动。仇恨和阴谋论真的可以让人变成这样么。更让我忧虑的是,我的读者也开始赌气威胁对方。

    破坏一样东西的确会给每个参与其中的人带来快感,尤其是披着各种正当性做外衣的时候。不知为何有些素昧平生的人,甚至没有读过我一本书几篇文章,就能对我恨到这样的地步。你问我厌恶方舟子么,是的,我的朋友,父亲,出版社,杂志社,上海的很多完全不认识的作家,都被株连,名誉受损。他们至今还在不停的收到所谓倒韩派或者质疑派中个别激进者的骚扰电话和恐吓邮件。但我再恨他,也至多恨到在网上用实名给他投一个反对票。面对着从网上慢慢转到线下的运动,我有所忧虑。不光是我,甚至对方,都可能在现实生活里受到无法预料的伤害。我希望我所有的读者和支持者,千万冷静,甚至不要去对方那里辱骂,不要去和对方争辩。恨那些恨你的人,不如去支持那些支持你的人。


      我愿所有因为我而争吵的朋友们可以谈些别的,关心蔬菜和粮食,关心农村和城市。真善美之间,真虽然排在第一,但一定要抱着善去求真,结果才可能美。意见不同者,好好说理,默默观望,虽然我恨没有时光机让你们看看过去,但未来是可以看见的,况且是免费的。 我不奢望所有的对骂能够变成争鸣,所有的对掐可以变成拥抱,只盼都不要把伤害和仇恨带到现实世界里,别再为此而纠缠,愿大家各自江河万古流。

我和官员的故事


我和官员的故事 (2012-04-13 09:53:23)

微博阅读地址:http://weibo.com/1191258123/yeockoEpT

      继前一阵子有官员把微博当QQ以后,昨天又有疑似公务员将微博当记事本,写了不少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又司空见惯的官场百态。究竟这是文艺作品还是乌龙日记,且不去妄断。我在全国各地比赛,也不可避免和一些地方官员有所接触,观感有好有坏。今天我吐槽一下这些年间和一些官员打交道之中的奇闻怪谈。关键时间地点都隐去,大家全当小说看也无妨。


      1:2008年,上海某区的领导通过曲折的朋友关系找到我,问我能否帮助他们,区里要做一个文人名人的讲座,预算是X万元。我说我不合适吧。该领导说,哦,你误会了,我们是想让你牵线联系一下余秋雨老师,你们都是作家,肯定认识。

     2:200X年,在南国某地级市参加拉力赛,政府组织了赛员欢迎宴席,我被组委会强行叫去参加。因为有点名气,所以被安排到了主桌上。我随手坐下,感觉眼前的饭桌大小不亚于足球场的中圈弧,正郁闷要是中间放一盆菜,得在桌上爬半天才能到夹着,到时不知道要不要让领导先爬。边纳闷边环顾四周,发现一桌的官员都看着我,表情怪异,欲言又止。我们互相耽耽对视着,一个秘书模样的人目露尴尬,到我耳边,说,韩赛手同志,实在不好意思,你坐的是市长的位置。

     3:市长入座后,和我寒暄了几句,突然放开嗓门道:听说你是一个作家,希望你帮我们S市大力的宣传啊,我们的精神文明假设和城市建设在这几年发展都很快。桌上马上有人接话,说,对对对,尤其是市长就任以后。我说,你们的办公楼还有这个饭店建设的最气派,要不我写篇文章歌颂一下。话刚出口就觉得有点失礼。不料一桌人连声称好。

    4:某地比赛期间,有一个赛前发布会,当地一个公务员接我去会议中心,我说,你们政府里这些树好漂亮啊,他自豪道,当然,这一棵可要价值……

      5:2010年,参加一个演讲。请我去的官员比较开明,也喜欢艺术,人还不错,也邀请了另外几个我颇为欣赏敢怒敢言的朋友。我上台说:今天我要演讲的内容是,城市,让生活更糟糕……演讲完我电话给正在看视频直播的朋友,问讲的怎么样,朋友说,就听到第一句,突然就插广告了,然后你就再没出来。不过说句公道话,上海这个城市,除了生活压力大,文化管制紧以外,治安,环境等其他方面在中国都算不错。

      6:在北国某县比赛,被车队安排和当地一些官员吃饭。听到隔壁桌在敬酒,被敬的车队朋友推说一会儿还要开车,万一被查到酒后驾车就不好了。官员说,不怕,绝对没问题,敬你的就是交警总队的。你吃好以后我们组织一个桑拿,赛前放松一下?客气什么,来,我让我们治安总队的队长安排一下,他知道哪里好。


      7:某G县的领导秘书通过博客上留的邮箱地址联系我,称县领导同时是一个企业家,他愿出一个高价,让我帮他写一本传记,讲述他光辉的政绩。

      8:西南某地级市的一个领导通过赛车圈的体育记者找到我,要我为他写一本书,同样诉说他的经历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心得,条件是版税一人一半。

      9:朋友Z做文化产业,曾经去申请一个文化扶持基金,问我要了一本签名书送给负责审批的人。但后来他落选了。我看过他的计划书,写的很好,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另一个朋友告诉我,你们两个傻逼,真的只给了一本书么?里面什么都没夹?

      10:某朋友的父亲,在某镇做镇长,他办公室的电脑默认首页就是他们的政府官网,官网下面有一堆链接,都是各个职能部门的网站,诸如经委,科委,民政局等,他就在这些历久弥不更新的官网之间遨游了好几个月,还颇有心得的认为互联网对官员的影响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可怕,直到有一天经人指点,他终于找到了门户网站……所以我看见有官员把微博当QQ的时候并不惊奇。

      11:我曾经看到一篇新闻,讲某市的市长被狗咬了一口,遂下令要捕杀全市的狗。作为爱狗人士,我觉得荒唐悲愤,顺手转载在博客上。过了两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自不知哪的公安系统,通知要求删除某年某月某日的一篇文章。我问是哪篇文章,他们义正言辞字正腔圆道,就是那篇《XXX同志被狗咬了》。我问,是因为这位被狗咬的市长升官了么?那边默不作声。我说,删倒是无所谓,就是你们出警实在太慢了。

      暂时想到这些,写的时候还担心会不会不太厚道。但转念一想,铁打的官场流水的官,都是几年前的事情,那些官员们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升了降了,还是像朝鲜火箭一样栽了,谁知道呢。那是人家的游戏,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有的惊心动魄,波澜壮阔;有的失魂落魄,一错再错。至于我们,看见好的捧个场,遇见坏的冷个场,碰见傻的笑个场,等他们自己给自己砸个场,也只能这样。

来,带你在长安街上调个头


来,带你在长安街上调个头 (2012-04-11 11:25:21)

    微博地址:http://weibo.com/1191258123/ye5WN034I

    十年前,我在北京租了一个夏利开,人虽不面,无奈车慢,所以很知趣的开在机场高速慢行道上。车里坐着朋友,我俩当时都是愤青,正激烈批判着腐败和权贵,突然后面一辆奥迪贴近晃灯,并用警报呼哧了一下。我一看旁边车道是空的,也没让,继续自顾自开着。没过十秒,那台奥迪突然满血,全身能闪的地方都闪了起来,随即,我被后车用扩音器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坐在边上的朋友抢了一把方向盘,说,咱让让吧。奥迪很快从我边上超了过去,骂声一直缭绕了好几百米。我对朋友说,妈的,这帮孙子走路像王八,必须横着走到底,开车像火车,必须一条道开到黑。朋友说,算了,你看人家的牌照,京AG6X打头,这个很厉害,一般来说是给XXX的,还有那些京A8开头的,以后你得看着点,都是给XXX的。作为一个只知道沪A牌照100位以内惹不起的上海司机,我听得云里雾里。最后朋友对着远去只会开直线的奥迪牌火车,恶狠狠撂下一句,操,以后宽裕了,还是得买黑色奥迪。

     后来朋友真买了黑色奥迪,却一直没有上牌。我说,这不挂牌照没问题么,朋友说,没事,我有这个。他指了指前窗下的一块铁皮,上面写了两个字,警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增添了“京安”“人民大会堂XXX”“政协XXX”,一直码到了副驾驶,堵车的时候都能用来打牌比大小了。我非常担心随着牌子的越来越多会挡住他的视线。好在朋友喜欢激烈驾驶,每次一劈弯,那些牌子就因为惯性,全摞成一堆了。于是朋友就得停车重新洗牌。我问他,这在路上开管用么?朋友说,太管用了,你看我,没牌照,但装了警灯警报,有这么多证,更加神秘,警察绝对不敢拦,哪知道你什么来路的。来,我给你违规掉个头看看。

     当时我们正开在长安街上。长安街很难调头。记得我初到北京时,有次开车错过了一个路口,一直调头不能,突然看见一个大门,门口还算宽敞,定睛一看,新华门,以为是新华书店系统的,想好歹和自己的职业沾点边,就直接往里扎,打算在门口揉几把,假装自己是出门左拐。。。。。。在差点被击毙之后,我对长安街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我对朋友说,算了,别试验了。

      朋友不语,遇见一个红灯,他爆闪一开,直接顶到交警跟前。交警假装没看见,转身给了我们一个屁股。我说,他真不管你诶。朋友嘴角一撇,道,丫不上路,按照常规情况,丫应该把直行的车流给我拦断了,方便我掉头。


      过往的车没有一台避让我们。朋友拉了一声警笛,交警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准确的说是看了那些牌子一眼,无奈拦停了对向的来车。朋友从容的掉了个头。我承认,对于刚刚二十上下的我,在那一刹,特权为我带来了虚荣和愉悦,纵然这特权还是山寨的。有那么十秒钟我异常膨胀,觉得自己都快从车窗里溢出来了。但很快我发现,那些停在对面车道里等候的车辆看我们的眼神中并无景仰,甚至充满愤慨。我不由自主往下缩了缩。

      朋友不屑道,没事,别理那帮傻X,你看那捷达了没,你看丫挂的那个警备牌,我一看颜色就知道是假的,四元桥汽配城买的。我这块可是那XXX的关系。但说是警备牌以后不能用了,统一只能挂京安了。那我——前面那傻X怎么开那么慢,来,你呼几句,拿着这个,按边上说话就行,不用多说,十个字,前面车靠边,前面车靠边,丫就乖乖闪了。。。。。。

      到今天,我已经不能描述当年坐在这台奥迪里复杂的心情了。午夜的平安大道,我们坐在路边吃羊蝎子。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依然有车拉着莫名的警报呼啸而过。朋友说,丫那个分贝数不对,也是四元桥汽配城买的。

      是的,面对特权,我们厌恶,但享用到一点假特权,心中又有窃喜,面对吃特供的人,我们批判,但自己用到了那些特供,又会得意。很多人恨特权,因为特权没有在自己手中。我有朋友觉得如果他掌权,必然从善如流。其实未必这样。我相信没有人会不沉迷其中,除非他的特权大到无需彰显,只用表演一些低调的姿态。朋友的人生也有起落,现在他早就不开那台奥迪,换成了一台很普通的七人座家用车。说起从前,他摇头笑道,太虚妄了,以前老骂那帮家伙,自己居然也在模仿他们。但他又会觉得,黑色新款的奥迪A8很不错。

     人总是很矛盾,纵然我以后再不好意思坐进各种真真假假的特权车里耀武扬威,但每次要误机时,我心中最阴暗的部分也会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我有急事要办,而要去的地方一天只有一个航班,我明显赶不上了,恰好我又有特权,我会让这架飞机连同几百个乘客等我半个小时么?抛去一切伪善,我觉得答案八成是——我会的,而且会让机长把责任推卸到航空管制上。

      没有人能控制自己不会凌驾在他人和法律之上,哪怕他再好再温厚。体制赋予特殊个体的特权是无法靠自我修行来美化和消解的。就算你知道,那些没有特权的人正在对你唾骂和鄙视,不存丝毫的敬意,你也无法停止享用这些。就像苏联的特供制度再受平民的诟病,面对经济衰败,民怨沸腾,有可能同归于尽,那些身在其中的人也不愿意放弃它。没人愿意主动把各种车证扔在风中。答案不会在风中飘。

      苏联的特供体系一度幻想能够延伸到工人,以为这样可以巩固政权。但是它没等到那一天。就算那天来临,苏联依然不会有好下场。当特权想惠及到越多人时,只是特权阶级感到威胁以后的自保罢了。承诺他人将能得到什么,最终他人什么都得不到,只有限制那些承诺者自己的权力,他人才能得到他本该得到的一切。

     写这些没什么意义,纯粹是想起以前在北京的日子,又看到眼前新闻,乱涂几笔。我们所见的社会进步或者退步,常常只是特权与特权之间的争斗结果。人有善恶,权无美丑,所以去向何方,全凭运气。多少个权倾一方的人说倒就倒。这次倒一个,也许国家向前走了,那万一下次倒错一个呢。如果一个地方充满着的不被限制的权力,那么谁都不会安全,包括掌权者自己。

少年游


少年游   (2012-04-08 22:39:31)

      http://weibo.com/1191258123/ydMhrpY0h

      这是12年前,我最后一个晚自修写给挚友子文兄的告别信。前些日子记者采访到同他,他居然还保存着。如今我重抄一份,作为纪念。“我只是烦了这不自由的日子⋯⋯趁我还年少,我要万水千山走遍⋯⋯切记,要不附权威,不畏权势,不贪权力⋯⋯明白否”。信中虽有意气用事,但这些少年文字,也将一直注视着你我。
另外,这是昨晚我写的一些文字,只贴在博客上。

1:时代总是裹着你往前走,无论你多么喜欢诺基亚,你总会用上苹果,无论你多么喜欢胶片,你总会用上数码,很多人都怀念老款汽车的经典和韵味,品玩一番,赞不绝口,然后开着新款车回家过日子。

2:博客虽然在传播性上差很多,但安安静静,如同家园。打开之时,音乐传来,那种熟悉就好似打开家门,黑暗中就能顺手开灯。几年来,我链接里朋友的博客一个个都已经荒废,颇有感慨。现在虽然打开了微博,我依然会把大部分微博上的内容都放在博客上。

3:这几天写了三个微博,两篇长的,一篇短的。长的还在,短的事关萍儿和小薇,因为小萱不满,已被珊珊带走。这两天数次想发短微博,但都忍住了,因为微博不能修改,如果反应太快,传播太广,很容易在事情还没弄明白的情况下出错,但等彻底弄明白了,又发现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明白人实在太多了,把东南西北中发白各种角度都被写透了。

4:我以前一直不开微博的原因在于其实我很喜欢把那些小机灵小段子和各种观点放在长文中,生怕憋不住,微博里用光了,长文写不好看。这点我一直比较传统,相信文章比段落更具力量。既然打开了,有话则长,无话则短,除了新写的东西,哪怕练练字,贴篇旧作,赛车视频,拍的照片,或者沉默不语,高兴就行。


5:向我的读者推荐我的关注名单里除了私交以外所有的人,尤其是文化人。这是我身披马甲潜水两年收获的成果。其中绝大部分人,我和他们都素昧平生,但我从中收获了很多知识与乐趣。虽然各花入各眼,我未必是对的,但关注这事情就好比少年交友,有了好的关注,生活更加丰富,有了错的关注,哈士奇和狼都分不清楚。




写给每一个自己


写给每一个自己 (2012-04-05 08:38:50)

         http://weibo.com/1191258123/ydbao4qe9

       最近三个月,看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失落与收获都颇多。失落在我出生是纯正的上海郊区农村屌丝,无权无势,白手起家,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励志的“屌丝的逆袭”的故事,却硬要被说成一个经过多方神秘势力包装的惊天大阴谋;失落在北京有一个几面之交的“名流友人”,莫名编造了一个内幕,四处传播,让我心寒,我愿怀着善意,相信他是无心的吹水;失落在我自己,太过在意,害怕深文周纳,行文变得谨慎。收获在很多谋面和未曾谋面的朋友仗义执言;虽然都被打成利益集团;收获在十几年前的同学为我说话,虽然因为回忆太远往事,细节互相有偏差被打成诈骗团伙;收获在我看到太多人心和各种面目,以后写小说刻画人物会更加精彩。


      人的处事风格和性格不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16岁到30岁之间。我写过一些不错的文字,也写了不少烂文章,无论状态起伏,无论风格转变,都是一个人的成长历程,谁人能在十四年的青春里保持纹丝不动。我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主张抵制日货,是个民族主义者,08年的时候开始反对抵制家乐福,我小时候主张打仗收复台湾,现在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这么说过,十七八岁时,我居然说,活着的作家中,写文章论排名老子天下第二,现在想起来都脸红,更让我脸红的是当年我心中那个第一居然是李敖。我少年时装酷,追求语出惊人,这些话现在看来,很多都惹人厌恶,甚至还惹我自己厌恶,把各种傻话挖出来,总会击中不同的人。谁没有年少过,你在宿舍里说过的那些蠢话,你在树林里幼稚的表白,现在拿出来可不都得笑死,没有人永远和过去的自己一致,除非你不再成长。


      接触过我的人都知道,我面对生人其实腼腆拘谨。这点从小到现在都未改变。也许我把性格里的另一面都发泄到了赛车和写作中。只要不是被踢走,我在一支车队一效力就是五六年,有合作的地方只要没有意外都会一直合作下去,酒店都选熟悉的住,吃饭永远去那两三家,点的也永远是那几个菜。我性格就是这样。也许因为我选择走的道路太不一样,充满未知,所以我很希望在日常生活里没有变故,不再有陌生的事物。我口才不算好,有人把我十几二十岁时的电视采访都挖了出来,挑了回答的差的问题和木讷的地方拼接在一起,以验证我是一个草包。

      是的,大家尽可以挖苦我,嘲弄我,也许有的人在二十来岁的时候上电视能出口成章泰然自若,比我强很多。今天我知道了口无遮拦的代价,知道了年少轻狂的代价,知道了直来直去的代价,知道了不设城府的代价,但明天我还会这样说话,外交辞令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嘴里。我在很多地方笨拙,嘴皮子也耍不好,所以我选择了写东西。面对键盘,我拥有我自己的世界,就像我倒车经常撞,停车老停歪,但戴上头盔,坐进赛车,我依然是个好的车手。这就是我的性格。人的性格未必一面,也未必必须符合其他人的设定。每个人的境遇和脾性都是不同的。你不能拿着标尺先裁量自己,再去宣判每个与你尺码不同的他人是伪劣产品。


      我反智么?是的,我反弱智,我还反各种束缚人的体制。我学历低,学识差,也有很多的缺点。我有恶趣味,但我最怕无趣,我口无遮拦,但我最恨道貌岸然。我常说错话,得罪人,也常道歉反思。此番我又发现我17岁的书中有一句话错了,那就是七门红灯,照亮我的前程——红灯永远不能照亮你的前程,照亮你前程的,是你的才能。


      在很多的采访里,我常说一句话:人,可以不上学,但一定不能停止学习。我也常说,为了避免早期作品中模仿他人的痕迹太重这个缺点,我不再看其他人的小说,但一定不能停止阅读,只有阅读,才会进步。硬要控制信息,断章取义,我也没有办法,也许我们读着不一样的书,走着不一样的路。我只是选择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了写作,我影响了学业,最后退学,为了赛车,我又几乎放弃写作,不计代价,孤注一掷,我运气好,都做的不差。

      电脑前的每一个人,我相信造物者一定赋予你们特殊的才能,很多人只是没有发现而已。也许此刻,有很多莫扎特正在编程序,很多舒马赫正在写文案,很多张曼玉正在当前台,很多李开复正在做中介。我只是比很多人幸运,找到了自己喜欢又适合的。同时我也有很多比你们蠢笨的地方,怎么学都学不会。每一个人,纵然缺点一身,但必然有一些地方是长于他人的,那是你区别与他人的标记,也是造物者公平的地方,就看你能否找到这些标记。

     没人能让所有人满意,所以让自己和你中意的人满意就可以。你所判定的一切,也许就是你自己内心的投影。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接纳和抛弃的过程,就是一段迎接冷眼嘲笑孤独前行的旅途。KO不了你的,也许让你更ok,没让你倒下的,也许让你更强大。我也将尽我所能,向在乎我的人创造各种东西,绝不向厌恶我的人解释这是个什么东西。


        最后我想到一部电影的结尾。朋友们,愿你带走我身上你们中意的那一部分,踩两脚讨厌的那部分。当你站在城墙上,拥抱着你所喜爱的那部分,回头看到人群里背身远去那个叫韩寒的家伙,不妨说一句,那个人样子好怪,他好像一条狗诶。

写给张国荣


写给张国荣 (2012-04-01 08:38:41)

      冬天花败,春暖花开,有人离去,有人归来。 @韩寒,http://weibo.com/hanhan。第一篇长微博,献给我的偶像。
 

      2003年4月1日,我在开车从北京回上海的途中。在那之前,我并不是你的歌迷,我只知道你唱过《倩女幽魂》,我甚至觉得,你好久没做宣传,没出作品,已经过气了。

      对你的了解从京沪高速的山东段开始。那里的山上都是顽石,少见绿色。以往开车路过河北,山东和江苏,打开电台,要不是卖春药的,就是治性病的,还不停的有托打电话和主持人互动,说疗效好,去哪才能再买到。我常想,这么明显的忽悠,怎么可能有人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充斥着荒诞。但那一次开车的旅程,我能调到所有的频率里都只有你的生平介绍,当然还有你唱过的歌。我甚至发现,有时候,我偶然会哼唱两句的不知名旋律,原来都是你的。路过临沂,电台主持人甚至自己开唱《奔向未来日子》。

      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未来的日子了。你奔向了永远不会来的日子。那些岁月里,我是一个轻狂气傲的无知少年,对所谓港台巨星嗤之以鼻,这也让我错过了你。那几年我在北京,迷茫的就像在能见度只有一米起了大雾的国道上开车,好在我一直没开进逆行车道。等我懂你,再没机会来看你的演唱会。回想起来,你若在,无论我有钱没钱,一定会买一张离你最近的票。


      没有什么夸你的。我甚至想,如果你还活着,机缘巧合,兴许能和你吃上一顿饭,说上几句话。那次从北京回上海是一次奇妙的旅程,开过长江大桥,我就找了一个休息站停靠了下来,吃了一碗泡面,清楚记得江水声就在耳边。我买了两张你的盗版唱片。这不能怪我,在高速公路服务区里没有正版的。我启程上路,把唱片塞进了碟机。

      不幸的是,我没能听见你的声音,因为我买了VCD。家乡离我越来越近。1200公里路程,我并未为你落泪。毕竟我们刚认识,你得理解。到了上海,身边的朋友常常谈起你,有黯然神伤的,有伤心哭泣的,更多的是,哦,是嘛,他这么有钱,干嘛要自杀,可惜了。还有恶意揣测的——至今我的身边依然有人相信你是得了绝症或做了什么事情,不得已才跳楼,我每次都要和他们争辩。但两个星期以后,也便这样了,大家开始很少谈起你。一个月后,劳动节,大家依然不爱劳动,两个月后,儿童节,小孩依然欢声笑语,三个月后,四个月后,周年祭,到现在,九年了,这世界没有什么变化。这九年里,你陪伴我度过很多困难的时光,可惜那些激励我的歌并没能激励你自己。

      我想我懂你了,Leslie。这眼前的世界并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样。你改变不了。我改变不了。我今年三十岁,没有你那么多的作品,你死去了,你的歌也许能被别人再唱五十年,一百年,我若死去了,我的文字也许只能被别人记得五年,十年。又也许更短。我也许比你长寿很多,又也许不能。说不定我会成为一个老顽童,说不定我忍受不了自己衰老。谁知道呢。

      Leslie,多年以后,我们终会相见。我获得的成就比你少很多,但争议倒也不少,算能作为谈资。和你一样,很多争议要到死后才能平息,或许不能,甚至更多。他日我们相见,你若不嫌弃,让我为你写一段歌词。不会差的,只是辛苦你要用普通话唱。你说你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我想我可以试着告诉你为何。因为,你一生没做坏事,所以,就是这样。

让一部分人先选起来

让一部分人先选起来
韩寒 @ 2012-2-12 1:26 

(由于美剧从来都是要偷偷下载的,所以上一篇的《重庆美剧》被屏蔽了,有网友帮我校对了错别字,但我暂时无权限修改,抱歉.)




首先,这篇文章的原名叫《彼岸花》,也就是年前回应麦田的文章里说的正写了一半的那篇。很遗憾年前美好的讨论气氛被一场闹剧摧毁了。那次讨论其实使我获益匪浅。看了很多人的文章以后,我有一些对原来观点的修正,由于这会儿还在保养期,就先不修了。待春暖花开时,我想《再谈革命》,《再谈自由》,《再谈民主》。让我意外的是,我以为这些枯燥的话题不会有多少人关心,因为我问过一些年轻的朋友,他们都表示最爱看我写的⋯⋯影评。我甚至看见过这样一段话:中国是个毛邓社会,华解不了,胡搞几年,赵样不行,江就一下,再胡搞几年,就习以为常了。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同时也表明了你所有的关心,都是无用的,弄不好自己还要惹一身麻烦。

但是当有一个口子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对国家前途的关心就是对自己的关心,大家或深或浅或多或少都会愿意谈论,甚至为社会的改变而行动。期间发生了台湾的选举。虽然台湾和大陆在生态上有诸多的不同,但是无论是蒋介石,还是毛泽东,都不曾想到,国民党居然是通过了这种方式反攻大陆,没有一兵一卒,不用一枪一弹。于是我开始回想自己的履历,终于让我想起了我经历的的一次选举——

在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班里选班长。我们班级好像一共是42人,每个同学可以选多人。我因为人见人爱,学习成绩突出(我小学的确是学习委员,不用诧异,每个胖子都瘦过),得了满票的42票,而我的竞争对手则比我少了一票。遗憾的是,最终的结果我并不是班长,因为老师说,你这个同学,太不谦虚了,居然能全票通过。你怎么好意思投自己一票。


于是,我落选了。虽然现在我是反对在学校进行班干部选举的,但那次在黑板上画"正"字,至今深印在记忆里。从那次以后,我至今没有见过选票。改革开放到现在已经二三十年,大家都记得邓小平在1985年说的一句话——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句话最终成为一个非正式的口号。毫无疑问,这个口号已经实现了,而且似乎已经超额实现,有一部分人太他妈富了,虽然中产阶层也在增多,但在这一部分暴富者的映衬之下,老百姓好像更穷了。经济改革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们先不去管经济改革的成败得失,但政治改革依然不见起色,你看,十八大还没召开,老百姓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说实话,我觉得现今中国一人一票选主席未必实际,社会各个阶层人数差别太大了,互相割裂,地区发展也不均衡。能做到一步到位朝发夕至的似乎也只有霸权和独裁,而非民主与改革。其实我能接受现在就知道2012年谁当主席,谁当总理,就像当年邓小平█████也没问题——邓立君,正常。但是我代表身边的很多年轻人朋友(这不是泛指,真的是我认识的朋友们,经过对民主和改革的讨论,他们授权我代表),郑重的希望改革开放的口号能够再加一句——让一部分先选起来。

至于这是哪一部分人,哪些地区,都无所谓,但是选什么很重要。中国很早就开始了村一级的行政选举,但是这种实践步子走的太小了。政权成立快一百年了,我们好歹也该一人一票选市长了。当然,在一开始,我甚至无所谓其中必须有民选代表,哪怕都是由官方指派的候选人都没关系。比如上海市,完全可以由当权者指定三个候选市长,让他们在电视台和报纸上自由辩论,提出各自设想,然后再去各个区县公开演讲。村级选举的贿选很容易(贿选也比不选强),市级选举的贿选就不那么容易了。在某个大城市进行公开市长选举的同时,全国人民也都可以围观和进行虚拟投票,培养培养情操,准备迎接实战。同时,市长可以每三年选举一次,人民代表可以联手弹劾市长,那人民代表就不再形同虚设。如果我们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开始选举市长,那饱受诟病的上访制度也可以休息了。因为我坚信,只要市长是选出来的,哪怕暂时都是党的人,都会顾忌人民,反之就只会讨好上级。只要你不犯法,大不了人民把你选下去,你无非是能力不足,也不用为了保命而躲到美国领事馆去。这对于官员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和保全,对于国民来说,则是最生动的民主练习。

社会之稳固,不应该靠中宣部,而应该靠往前迈几步。

重庆美剧

重庆美剧 (2012-02-10 03:58:35)
    
      昨天夜晚,相信很多网友和我一样,拼命刷屏人民网。我估计这是人民网第一次迎接来这么多真正的人民。刷屏的目的只为了三个字,王立军。
             
      宫廷大戏一出,我这样的民间闹剧就相形见绌。在这次闹剧中,由于我猪一样的发挥,深感愧对观众。没有想到王立军出现了,而主人公又去了美国大使馆,这就是美剧了。再次回头看看自己扮演的国产连续剧,真的太小儿科了。

         这又让我突然想到了常年在各个县城参加拉力赛发车时的情景。因为我是种子车手,所以都是县里的领导给我发车,但到了第二年,主持人喊着一样的头衔,出现的却是不一样的脸。发车过程结束以后,伴随着主持人的一句"请领导下台",我注视领导的背影,感慨万千。当然这其中有升迁的有栽的,而重庆具体发生了什么,在这种政治八卦里,我们终究是看不清楚的。大路消息深藏不露,人民网不仁,我就只能顺着小道一路攀爬,拼凑出了个大概。在这个过程里,我代入了王立军同志的内心,得出了一个字,累。

         中国的官员本身就是极其分裂的,他们上午进会场,晚上进会所,一方面要学习和领会六十年代风格的文件,一方面又要在互联网上仔细分辨微博和QQ的区别,而他们在批评美国的同时也要精确的知道美领馆的位置。在这里,你读不懂中国。我由衷的替他们觉得辛苦。今天只是跟了一个晚上的重庆美剧,过程跌宕起伏,消息层出不穷,连我都觉得需要休假式治疗了,何况当事人王立军,估计已经休克了。

         所以我不明白,中国的官员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很多人都想当官,这是肯定的,尤其是当了大官,想做生意的时候根本不用像吴英那样自己想办法筹钱,最后还换个死刑,只需要安排一个亲属,垄断一块资源,致电一下银行。官员做到了一定的程度,上上下下都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理解的,因为上海大火而辞职的官员很快就可以去新疆当官,好在不是被派往克拉玛依。今天能调动舆论机构的,明天就成负面新闻,今天能开动国家机器的,明天就被国家机器带走。对于官员,大家已经不再用腐败和清廉来形容了,只有得势和失宠。而大家也不知道重庆将要发生些什么,尽管这个城市刚刚去香港唱过红,而在此之前,香港人只听过张国荣唱的《红》。

         这次的破朔迷离,让我知道未来的中国,其实不需要预想一个什么颜色,红也好,蓝也好,都抵不过透明。

这一代人 (2012年版)

这一代人 (2012年版) (2012-02-06 07:13:32)

昨天开始,我在家中翻看我以前的博客,从2006年开始,我从有一笔没一笔,写写赛车写写养狗,一直到今天尽量希望保持文章的质量的写作(前十篇不算⋯⋯)。就在两个月之前,我还在说不光光要杀戮权贵,还要杀戮人民,我唯独忘记了还需要杀戮的,那就是自己。杀戮是一个严重的词语,而且一般不用在个体身上。但是有的时候,自己并不是只有一个。一个不杀戮自己的人是危险的,哪怕被迫无奈戳了自己一下,也要报复,比如1962年⋯⋯接着1966年⋯⋯接着三七开了⋯⋯接着老时代过去了。
        
      在等到开学后,我将要去母校开始我的演讲,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主题,那就是再有7个月,我便30周岁了。我要告诉我的少年校友,在这一万多天里,我犯下的各种错误和反思。因为我一直不相信成功学,所以我讨厌在机场书店的小电视屏里看人家演讲自己怎么成功的。成功之道有很多未必能展开的东西,而且你也不能将自己的狗屎运赠送给受众,所以看着他人的成功往往无助于自己的成功,但是听着他人的失败也许能避免自己的失败。

      翻看自己的博客,其实到2011年,我常常陷入到一种苦闷之中,就是不知道该写什么好,因为我是一个不愿意重复的人,好在汉字足够多,否则我早就厌烦了。刚才我翻回到了2008年,那个年份就像在眼前。2008年,有雪灾,家乐福,地震,奥运会,三鹿。而在2008年的2月5日,也就是四年前的今天,我写了一篇文章《这一代人》,很多人也许未必注意到这篇文章。但其实是从这篇文章,我开始了自己真正的杂文旅程。

        
      所以这个夜晚,我又开始想起这个题目。我出道的时候叛逆,反抗师长,离开上海,来到北京,就因为不知道听谁说过,搞文化就要去北京。那个时候的北京还没有5环,后海还没有一家酒吧,我站在望京一所板房二十多楼的窗前,所有朋友都还在学校,成年人又都在使用icq和oicq,我举目无友,孤独的像只马桶搋子。摊开电脑又写不出一个字,因为我的生活累积用完了。四年后,我唯独学会了怎么把车开好,回到上海,找到高中时候追求的姑娘,不多久,我的同学们都大学毕业了,我们也又分手了。曾经有朋友问我,为什么2006年以前的报纸他看不下去,但到了06年以后就好多了,我回答他说,因为这一代人毕业了,开始进媒体工作了。遗憾的是,在90年代中期的时候我的朋友不喜欢看报纸,那时候的气氛更好,报纸自然更好看,也顺手启蒙了我。

      我觉得用十年来形容一代还是有些窄,我以前回答问题的时候也从来不觉得一代人和一代人之间能有什么明显的分野,你说我出生自1989年和出生自1991年能有什么大区别,无非前者万一是在某一天生日的话比较敏感,如果混论坛的话难以获得祝福。但就是这模糊的一代人,70尾,整个80后,90头,我充满着希望。他们出生在洗脑教育的时代,却没有摊上人与人之间揪斗的年代,教材只洗了他们最不记事的那部分大脑,而且由于洗脑内容实在枯燥,引发逆反,同时互联网和西方产品出现,他们会有更深的被欺骗感。由于找不到实际的行骗者,他们也暂时没法报仇,他们现在虽然都在社会里不上不下的地方挣扎,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也只限勾心斗角,但都更加努力,因为社会剧变的带来的暴富机会他们都没赶上。在我少年去北京的时候,我一直不屑于和我的同龄人交往,交了几个前辈朋友,虽然人都不错,但现在发现我身边的朋友还都是这一代人。所以我相信这一代人可以见证很多东西,我们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头皮屑。

      我很期待这一代人各自拥有了更多权力以后的社会变化。权力改变权力。政府拥有公权力,但其实每一个个体的话语权,具体人权,能力,社会影响力,甚至苍白无力,都能汇聚成权力。足够多后者,就能够改变公权力。但改变公权力并不是目的,束缚公权力才是。这也是我年前第一篇文章中有一点没有说好的地方。没有压力,何来动力。我们目力所及的某些进步也只是因为科技在进步。到最后,依然只有权力才能改变权力。还是那句话,由什么东西组成的,往往就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我很好奇这一代人能组成一个什么东西。当然这不像中国人所钟爱的刷卡就能提现货那么直接,但是我觉得这个国家最光明的转机也许就在这一代人身上。这是我四年以后重新写这个标题。在2008年的时候,那篇虽然写的不错,不过为了拍马屁,我拼命埋汰以前那几代,还居然说这一代人中的笨蛋和王八蛋还没有浮现。以后每四年写一次吧,献给同年代的朋友和若隐若现的王八蛋们。

      只是,25号又要还贷了。

二月零三日


二月零三日 (2012-02-03 04:23:11)

1:谢谢很多人的支持。从新年开始到现在,一直吵这个事情,相信很多人也都烦了,我也不想再说了。现在回想,作为公众人物,最初我的回应不够心平气和。 一个写作者的文章必须是自己亲笔写的,这是我在写作中最在乎的部分,但是我有写作团队这个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被人毫无证据的质疑和传播,当时我的确情绪很差。我也将不再回应此事,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关心,这样的口水战毫无意义。双方的支持者也陷入焦躁和对骂,互相不愉快。我的回应和我的证据已经在前几篇文章里说的很清楚, 我就此事,现在收笔。

2:我所有的文字都是自己所写。少年的时候模仿钱钟书和民国作家,故作老成,第三本开始写的更加顺畅自然。但是文学作品就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是可以虚构 和想象的,你不能因为我采访中说我睡在下铺,文学作品中我睡在上铺而认定我在造假。而且我有手稿,家书,笔记,证人来证明我的清白,但方舟子先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少年的两篇文章是他人写的,却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说那两篇文章由一个神秘中年男子代写,理由是“不可能”“我觉得”“我猜测”。全部都是主观臆断, 让人无奈。因为方舟子曾扬言要一个一个收拾那些支持过我的人们和媒体,所以如果方舟子以后要无理复仇,我将竭力帮助他们,而方舟子再去打私权的假时,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将再难信任他。


3:我一直不在任何的神坛,在我以前的博客中,我常说,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在书的封底上,我说,我只是被灯光照着的一个小人物而已。我也说过,什么坛 到最后都是祭坛。我也时常向各种各样的人道歉,常常反思,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偶像,也过着非常平淡的生活。相反,其实方舟子先生是一直有神坛感的和教主心 态的。我欢迎任何的质疑,批评,也无所谓任何辱骂,但不希望受到诬陷。很多人为自己做错的事情在承受,而我却在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承受。太多的欲加之罪, 类似为什么第一封家书称父亲为“父亲”,第二封却称“爸爸”,为什么小说《三重门》里说林雨翔坐车出了上海道路变得很颠簸,而1999年的路应该没那么颠 之类,我已无力解释。在预设好罪名的闹剧里,一切的辩解都是无用的。

4:手稿集《光明和磊落》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700页销售十元一本是亏损的,有图书销售经验的朋友都知道,里面有我大部分的手稿,甚至还有当年写《三 重门》时候因为没有长篇写作经验而写废的十万个字。反思我成名以后的写作,有时候反而态度不正,写到十万字就匆匆结尾出版,或者写了第一部就烂尾了,为了 所有支持的朋友,以后我将更用心的写作回报他们。作品是最好的证据。相信我的朋友们,你们的眼光不会错的,经历此事,我明白很多事情,无论是赛车,写作或 者其他,我将用各种各样的作品,让他们觉得有这样一个同路人是多么的骄傲。

5:我愿我的读者和支持者对待对方更加的理性,如果和他人讲不通,那就不要讲了。尽量不要去对方的微博或者博客上谩骂,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正如你们理解我的心情。仇恨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更能激化分歧。

6:我的父亲一生清白,因为对方找不出我的代笔团队,最后就把黑锅全都给他背了,仅仅因为他也爱好文学。作为父亲,他很心急,为了给我证明清白,翻遍了屋 子,今天他连我1999年的属于隐私的病历卡都翻出来了。当然依然会有人说这个病历卡这里假那里假。我的确无奈。中国假的东西的确太多了,我一直信奉要尽 可能的真,却要替那些假背黑锅。这也许不是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时代,但我会依然坚持身正,至少我半夜不会害怕鬼敲门。


7:我知道诉讼这样的行为不够洒脱,但诉讼并不是为了什么,方舟子先生也明确表示,不会理会法院的任何判决。诉讼是为了让我的手稿和证据能够确证, 也为了防止行业开此先河,就是当你看一个作家不顺眼,不需要观点之争,不需要文学批评,也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说他的某篇文章是别人写的,于是这个作家的名誉将受到损害。如果怎么做都是错,那么诉讼也是为了让我的读者和亲人在以后被人问起的时候能够简单的回答,他是被冤枉的。



8:我写的很无趣。希望大家谅解,早些离开这场闹剧。我是一个很性情的人,失望和情绪低落时甚至还说过如果能让我再选择,我将不做一个作家,现在想来,完全是扯淡。作品见。

转发——《质疑鲁迅》,作者方尺规。


转发——《质疑鲁迅》,作者方尺规。   (2012-01-30 21:04:48)

 大家都知道方舟子先生崇拜的作家是鲁迅,但是今天有网友用方舟子的手段发现,鲁迅也是假的。首先说明这篇文章出自一个叫“方尺规”网友的手。来自凯迪的猫眼 看人论坛。这也是我要向大家推荐的一个论坛,虽然因为年前我发表了三篇文章,比较不符合这个论坛里一些网友的观点,导致这个论坛里现在有很多辱骂我和帮方 舟子一起找我各种“疑点”的帖子(方舟子先生的几乎所有对我质疑的文章观点都是从这个论坛的网友发的帖子里拼凑而来的,大家翻看一下就知道了),但是我依 然向大家推荐这个论坛。在这个论坛里你可以看到很多进步之力量,社会之真相。我一直觉得中国的改变就像一场汽车比赛,在谈论的时候就好像赛前的试车,总是要有更加的激进和多种的尝试,而操作的时候就要像正赛开始,必须要往回找一些余地,以确保完成比赛不要翻车。因为这场比赛只有一台车参加,所以完成比赛就能 赢。这些都是题外话,下面请看鲁迅有人代笔的证据。


           人造鲁迅

           睿智的方舟子先生:

看到您在博客里质疑韩寒造假的博文,我感到无比的激动,万分的崇拜。从您的文章里,我看到了您的敏锐的观察,严密的推理,犀利的言辞和不屈的斗志。

      受您的启发,我想到“抄袭”在文坛中是一种普遍现象,造假者绝不止韩寒一个。于是我努力的向您学习,对我国历史上的大文学家们进行质疑。令我心惊胆颤的是,我也许一不小心揭破了中国文学史的一个惊天大骗局——人造鲁迅!请原谅我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无法向您一样没日没夜的查找别人所有文字记录中的每一处疏漏和不合常理的地方。我 对鲁迅的了解也主要来自于中小学课文和课外读本,但仅从这区区几篇文章中,我就找到了十大疑点。听说您非常喜欢鲁迅先生的文章,曾在多个场合表示鲁迅对您 的重大影响。但是,正直如您,一定不会因为个人好恶,而放弃对真相的执着追求。希望您再接再厉,翻遍鲁迅所有的作品,各类鲁迅的传记和研究资料,还我们一 个历史真相。
疑点1: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选自于鲁迅的回忆散文集《朝花夕拾》)中有一段描写:“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但所得的是麻雀居多,也有白颊的“张飞鸟”,性子很躁,养不过夜的。”

但在鲁迅的另一篇《少年闰土》(节选自《故乡》)中“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都是描写的鲁迅童年在故乡的生活,都是冬天,活动的鸟类何以如此不同?两篇文章的作者的童年是否生活在一处?
疑点2:
小学课本(人教版某册,请专业打假人员考证)的课文《三味书屋》中记载了鲁迅在三味书屋读书期间在课桌上刻“早”字的故事。应当不是杜撰,有鲁迅纪念馆的书桌为证。文中记载:
“鲁迅自幼聪颖勤奋”,“ 第二天,他(方尺规按:鲁迅)早早来到学校,在书桌右上角用刀刻了一个“早”字,心里暗暗地许下诺言:以后一定要早起,不能再迟到了。 ”“以后的日子里,父亲的病更重了,鲁迅更频繁地到当铺去卖东西,然后到药店去买药,家里很多活都落在了鲁迅的肩上。他每天天不亮就早早起床,料理好家里的事情,然后再到当铺和药店,之后又急急忙忙地跑到私塾去上课。虽然家里的负担很重,可是他再也没有迟到过。”
可是在鲁迅自己撰写的回忆性散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描述自己上课的情景:
    “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作“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上一个个描下来, 像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读的书多起来,画的画也多起来;书没有读成,画的成绩却不少了,最成片断的是《荡寇志》和《西游记》的绣像,都有一大本。”
    看到这些我不禁要问,一个在家庭的重担下,仍旧每天坚持读书不迟到的“优秀学生”,却在课堂上“画画”,而且画了不只一大本,符合常理吗?如果我们取信刻“早” 的故事,那《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作者是谁? 如果我们取信鲁迅自己所写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那么鲁迅么又是凭什进入江南水师学堂的,难道是艺术特招生吗?
疑点3:
作家萧红 在《回忆鲁迅先生》中写道:
    “周先生病了,气喘……喘得厉害,在楼上靠在躺椅上。”
    “许先生看周先生说话吃力,赶快接着说周先生是怎样气喘的。”
    “1936年10月17日,鲁迅先生病又发了,又是气喘。”
    “18日,终日喘着。”

 而鲁迅的侄女周晔却在《我的伯父鲁迅先生》中写道:
    “周先生病得那么厉害,还经常写文章写到深夜。有时候我听着他一阵阵接连不断地咳嗽,真替他难受。”

     两位作家都是鲁迅亲近的人,但是描述鲁迅临终前生病的症状却相互矛盾,相信凭两位作家的中文水平,绝不至于分不清“气喘”和“咳嗽”。我们是否有理由怀疑,这两个鲁迅其实并非同一人?
方舟子先生擅长“读文诊病”,是否可以对两位鲁迅的病情作出诊断?

 疑点4:
    在鲁迅的散文诗《秋夜》(选自散文诗集《野草》)中,有一句话,我的中学老师曾反复称赞:“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然而,我的一位朋友私下里告诉我,鲁迅(周树人)在北京的居所外根本没有枣树,只有梧桐树。我有理由质疑,《秋夜》很可能不是鲁迅(周树人)本人所写。 

    另外在《秋夜》中,还有这样的话:“后窗的玻璃上丁丁地响,还有许多小飞虫乱撞。不多久,几个进来了,许是从窗纸的破孔进来的。”
    短短的一句话居然就自相矛盾,鲁迅先生家的窗上究竟是玻璃呢,还是窗纸? 最大的可能是团队创作,文章先后经两个不同的人手,却没想到留下了这样的破绽。

 疑点5:
        在鲁迅的小说《孔乙己》中,鲁迅写道:
    “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写法,你知道么?’”
        孔乙己是个小说人物,知道“回”字有四种写法的正是鲁迅先生。可是周树人有可能知道“回”字的四种写法吗? 从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我们知道鲁迅在私塾中读书并不认真,而私塾也不太可能讲“回”字的四种写法,鲁迅去江南水师学堂后 以西学为主,去日本留学读的是医学,更不可能学习这些,倒是鲁迅的父亲为正牌秀才,极有可能知道“回”字的四种写法。  鲁迅每日读书,不会长时间泡在咸亨酒店,对酒店中形形色色的人有那样详细全面的认识。 而且,如果没有亲身的体会,很难将孔乙己这样一个落魄文人的行为举止甚至心理状态刻画得那样深刻。 而鲁迅的父亲周伯宜,秀才出身,家道中落,很有可能整日在咸亨酒店以酒消愁(周伯宜生病并不能证明其没有去过咸亨酒店)。所以,最可能的真相是,鲁迅的父亲,清末秀才周伯宜,自知重病在身,命不久矣,为了照顾儿子今后的生活,决心帮助其成名,早早留下了这篇小说。

 疑点6:
        鲁迅在日本留学期时,在东京学了两年日语,却没有留在学术水平相对较高,中国留学生集中的东京,而选择去了仙台。事实上,鲁迅是当地唯一的中国留学生。这对一个仅仅学了两年日语的外国留学生来说相当的不便。那鲁迅为什么要选择仙台呢?
        在藤野严九郎(即鲁迅提到过的藤野先生)所写的《谨忆周树人君》中提到:“周君身材不高,脸圆圆的,看上去人很聪明。”
        我们看过许多鲁迅的画像和照片,鲁迅的脸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圆圆的”。日本二战时期成年男子的平均身高为1.60米,百度百科记录鲁迅身高1.61米,在日本当时成年男子平均身高以上,何以会被评价为“身材不够高”?难道鲁迅在日本留学期间(24、5岁)与后来的相貌身材差别这么大么?还是在仙台读医学的鲁迅并非后来的文豪鲁迅先生? 鲁迅的学历造假的问题也值得研究。 

疑点7:
          鲁迅的文风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鲁迅的小说集《呐喊》《彷徨》均是现实主义题材,但晚期的《故事新编》却是神话故事等浪漫主义题材,语言风格也大有不同。利用统计软件SPSS(我只会用这个)分析三本小说中历史人物名出现的频率(不是次数,我智商过百了),可以发现明显的不同,统计检验的显著度达到6个9(即来自同一样本的概率不超过0.0001%)。(方舟子先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们可以据此质疑:《呐喊》、《彷徨》与《故事新编》并非一人所作。 
    另一个证据来自百度百科,以下为百度百科截图:  


    百度百科中,《故事新编》创作出版于1918到1926年间。 而据我所知,《故事新编》初版于1936年。为何百度百科上详细介绍了鲁迅生平,却会连鲁迅作品的出版时间也会记错? 如果我们假设:鲁迅的小说均为一个团队在1918到1926年间所做,因为文风的强烈差别,才故意将《故事新编》拖到1936年出版。百度百科的编辑很可能知道内幕,而在无意中露出了马脚。这样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疑点8:
    关于“鲁迅”笔名的含义,我们从鲁迅的回忆性散文中知道鲁迅从小生活在“鲁镇”,有个小名叫“迅哥儿”,鲁迅这个笔名即使还有其他深层含义,但至少应该包括表面上的这一重。但是在鲁迅的密友许寿裳询问他时,他却回答说:“取愚鲁而迅行的意思。” 这说明鲁迅对他散文集《朝花夕拾》中的内容并不了解,不然何以连这么明显的事实都会忘掉?

 疑点9:
    鲁迅的医专同班同学医学博士小林茂雄公布过鲁迅学年成绩,这在周作人所著的《鲁迅的青年时代》和许寿裳所著的《亡友鲁迅印象记》两部书中均有引用(我则是引自百度百科):
解剖学59.3分
组织学73.7分
生理学63.3分
伦理学83分
德语60分
物理60分
化学60分
平均65.5分,全班第68名(班上同学142人)
    “七门功课,一门不及格,四门60多分”,特别是主要依靠死记硬背的解剖学都学不好。我们还知道鲁迅自承童年时上课不认真,“书没有读成”(我们暂时选择性遗忘那个刻“早”的故事),这样的一个没有天赋又不用功的人真的可能成为后来伟大的文学家吗?我想任何一个有生活常识和理性思考能力的人都能作出自己的判断。
Ps: 在藤野严九郎的《谨忆周树人君》中提供了可能的解释:“记得那时周君的身体就不太好,脸色 不是健康的血色。”,“周君上课时虽然非常认真地记笔记,可是从 他入学时还不能充分地听、说日语的情况来看,学习上大概很吃力。”但是这不利于我们的质疑,我们可以选择性的无视他。
疑点10:
    鲁迅的诸多文章中,同样是代指女性的“她”,有些文中用“她”(如《祝福》),有些文中用“伊”(如《纪念刘和珍君》),甚至偶尔有用“他”的。不同的用词习惯,使得我们强烈质疑这些文章的作者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我从来没听说过新文化运动时期的代词特点。)
    方舟子先生,我和你一样理科出身,清楚的明白理性和逻辑绝对正确,无所不能,自然世界和人类社会的一切现象都必然能用理性和逻辑得出结论。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非理性的人类行为,人类的个体差异,社会、文化环境的不同,时代的变迁,记忆的模糊,书面资料的错漏,语言的歧义,逻辑的悖论,文学作品的艺术加工,通通都如同伪科学一般,是绝对不存在的。
    以上的十大疑点的分析资料均出自于我在中小学课本或课外读本上读到的著名篇目,网上有限的几篇关于鲁迅的传记,以及百度百科。大量的鲁迅的文章、传记以及研究资料我都没有阅读。因此,我并未下任何肯定结论,仅仅对鲁迅是否有人代笔的问题提出了质疑。相信通过查阅更多的资料,睿智的方舟子先生一定能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将鲁迅赤裸裸的展现在我们面前,彻底打入十八层地域,永不翻身。您必将一举超过福尔摩斯、狄仁杰、柯南和黑猫警长,成为全世界古往今来最具睿智、最敏锐的人。
最后,我再为您提供一条线索,在鲁迅的《藤野先生》一文中记录了这样一件事: 
    “有一天,本级的学生会干事到我寓里来了,要借我的讲义看。我检出来交给他们,却只翻检了一通,并没有带走。但他们一走,邮差就送到一封很厚的信,拆开看时,第一句是: “你改悔罢!” ……其次的话,大略是说上年解剖学试验的题目,是藤野先生在讲义上做了记号,我预先知道的,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末尾是匿名。
    我这才回忆到前几天的一件事。因为要开同级会,干事便在黑板上写广告,末一句是“请全数到会勿漏为要”,而且在“漏”字旁边加了一个圈……这回才悟出那字也在讥刺我了,犹言我得了教员漏泄出来的题目。
我便将这事告知了藤野先生;有几个和我熟识的同学也很不平,一同去诘责干事托辞检查的无礼,并且要求他们将检查的结果,发表出来。终于这流言消灭了,干事却又竭力运动,要收回那一封匿名信去。结末是我便将这托尔斯泰式的信退还了他们。 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60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无怪他们疑惑。”
    我强烈的感觉到那个日本干事正是您的打假同行,工作风格极为接近,希望你能早日联系上他,并且与鲁迅先生当面对质。我将坚决捍卫您一切质疑的方式、质疑一切的权力!

                                                                                                 您的愚蠢的模仿者,方尺规

我写下的这些都可以成为呈堂证供


我写下的这些都可以成为呈堂证供   (2012-01-29 03:51:38)

离这场闹剧大幕的落下到了倒数第二天,我先正经回答一些问题了。
这也许是我倒数第二篇关于此事的文章。

       问题1:既然你一直觉得对方是在诽谤你,他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仅仅通过猜测就认定了你的文章是有人代笔的,而且大肆传播,为什么不上直接去法院起诉他们呢?

       回答:是的,前几天很多朋友打电话给我,都这么建议我,我说必须要等两天,他们说,名誉事大,刻不容缓,但是我一句话就把他们说服了——因为⋯⋯春节放假,法院年初七才开门。开门了自然就能去了。这样也正好可以由法院帮我认定一下手稿和当年文章的笔记,我的每一篇文章每一个段落都是由我亲笔写出。我也庆幸我留下了手稿,我在学校里创作的时候有一些同学可以作证。我也为其他没有手稿和证人的同行担忧,怕你们有一天会被这样污蔑而百口莫辩。



      问题2:你早期的文章里出现了大量引用的书籍和英语单词,似乎已经超出了你的年龄范围,由此有人推定你的文章是你的父亲写的,你怎么看?

      回答:首先,我的父亲根本就不会任何外语,我们写作的风格也截然不同。他在故事会上发表一些多为农村题材的故事和散文,而我则写一些杂文和小说。他的文笔自然流畅,我的文笔故作老成、非常做作。这是非常非常好辨认的。我当年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我崇拜梁实秋和钱钟书,所以在模仿他们。之所以用很多英语单词是因为钱钟书也经常这样写。英语的单词或者一些生僻典故非常好使用,找一个词典或者生僻的学术书,翻看一些生僻词,记录下来,让文章发展的时候稍微拐一拐,就能很简单的使用进去了。可能这么质疑的人都是理科或者学术出身,但这是几乎每一个文学爱好者刚起步时候的象征,就是要把文章写的文绉绉,让人看着觉得好像这个作者很有学问。我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的确有比同龄人多很多的阅读量和知识量,甚至故意去阅读一些生僻的书,而且也很巧妙或者说很功利的使用了这些东西。毕竟几个生僻的英语单词而已,你现在给我一本字典和一本古书,我能把我塑造成贯通中西的教授。这样写的确唬人,而且会显得和自己的偶像接近一些。人不都是这样么,模仿自己的偶像,再离开自己的偶像,寻找到自己。写完《三重门》我开始反思,觉得这样太做作,从第二本小说就开始彻底抛弃了这个风格。第二本小说《像少年啦飞驰》就几乎没有掉一个书袋,没有引用一个英语单词,文笔也更加自然。有一定文学经验的人能够一看看出来,《三重门》其实还是比较做作的模仿《围城》,反而不像是一个成年人的作品。不过可能一些对文学没有什么兴趣的人无法理解。

        有人说,“幽默”的英语单词是“humor”,我这么小的年纪,不可能知道这个单词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体液”,而我却知道,并写在了小说里,说明我英语功底了得。这么说是很牵强的,几个单词记下来很容易被刻意引用到书里。我当时也是忘记了“幽默”这个单词具体怎么拼写,所以才翻了字典,结果发现它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体液”。包括很多的英语单词都是这样,只要活用词典,就能让你显得学识渊博。而且我当时也的确常常翻看词典,因为我的偶像钱钟书先生有个典故,就是看字典看了两个月,所以我没有也看字典,中英文的都看,虽然现在忘记的差不多了,但其实对人生和创作都挺有帮助的,建议大家无聊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做。

        至于我的英语水平,我可以很负责人的说,在汽车运动的专业领域,我比大部分的英语教授都要强,因为有很多专业名词组成,比如你们不会知道“missingfire”是“涡轮增压器的反延迟偏时点火”装置,你们也不会知道”sequential”是“序列式变速箱”的意思,不过出了专业领域,可能点菜都会困难,土豆和番茄都分不清楚。我的朋友春树小姑娘开玩笑说我不会说“葡萄酒”的英语。春树老师一直是个很可爱有才华的姑娘。不过不会说“葡萄酒”这也很正常,我不太喝酒,我只知道酒是Wine,但不知道葡萄酒是什么,甚至因为长久不说及“酒”这个单词,有一次甚至说成了翅膀。总体来说,我的英语水平不算特别差,但专业领域非常强,因为我们经常去国外比赛,我们的赛车工程师也经常是老外。

        以此来解释所有说我文章里引用了大量古书和英语单词的人,这是一个崇拜钱钟书的文学爱好者的初级入门模仿。这本书在学校里创作,同桌等人皆可作证。此书没有任何人的润色和修改,我也没有任何的后台与背景,此书一度没有办法出版,因为我没有门路(在1999年如果不是自费,出版一本书是大事件),《三重门》被上海文艺出版社退稿,后来作家出版社的袁敏老师听说了这件事情,主动把书稿要来。而这本书因为是一本批评应试教育的书,所以出版的时候遭到了很大的压力,还删除了不少内容,好在最终能够面世。我是一个没有任何门路,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的学生,寄宿制一个月连吃饭和路费加在一起生活费共400元,我父亲当时在几十公里之外,他无论是从学生生活阅历和写作风格上来说都不可能有代写的嫌疑,我怎么可能有钱和能力又去找其他人代笔?

        很简答,有些书我粗读,有些书我细读,有些书我翻了翻,有些纯粹是为了引用而只摘抄一些,因为应试教育很无聊,所以这些现在看来很无聊的书在当时也不那么无聊,加上我偶像钱钟书的力量。后来从学校出去,海阔天空,一下玩疯了,就很难再读的进去这些书。到了几年前,我已经基本上不读书,但是我阅读大量资讯和杂志,一直保持阅读习惯,几乎每天的阅读量要好几万字。但是我少年时候度过的那些书,我基本都忘记了。很肯定的说,如果当时我的书不能出版,以我一直崇拜民国作家的性格,我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学者。我很崇拜真学者。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三篇说民主的文章出来以后,我对很多只会掉书袋假学者很看不上,因为这都是我初中高中玩的东西,我深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所以别用掉书袋来糊弄我,我高一的时候都能掉的吓死你。而且那些民主理论著作基本都是一战二战前后面世,当今世界多有不同,包括科技也不甚相同,虽然那些著作依然大多没错,但不能用来作为行事和批判他人的准则。

      至于后期为什么经常说自己不看书,甚至在电视访谈的时候故意说不知道《三重门》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出道以后社会各界的质疑和压力都很大,而且很多地方对我充满了质疑和恶意,毕竟十七岁退学写作,所以我表现的比较逆反。在那个电视节目里,我说不知道《三重门》的意思是因为节目的氛围非常不好,当时几乎录制现场是一个批斗大会,而且几乎没有人读过我写的任何东西,我有权不回答来自非读者耍猴式的问题。至于有几次我前后供述对不上,我和我父亲供述对不上,这些都是无关大局的小问题,毕竟十多年过去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在电脑前的朋友,十三年前的今天你在做什么?甚至十三年前的这个月你在做什么?如果十几年前的一切都能对的严丝合缝,能才叫串通起来对过口供。而这些有细微偏差的供述对事实毫无影响,无非就是类似我爸说十几年的某一天吃了一个鸡腿而我说我吃了一只鸡翅,这不能成为一个人不诚信的理由。如果抓住这些细枝末节的回忆偏差问题,那就是别有用心的无理取闹了。

        问题3:你的《书店》里说,当时你去新华书店看书,又舍不得买,有人查证全国从1982年就开始开架卖书了,不可能有书锁在橱窗里,所以断定你在撒谎,文章是你父亲代写。

       回答:我1982年出生,1982年全国书店开架肯定是不可能的,199几年的时候,很多书店还在闭架卖书,每个地方情况都不同。我所在的是上海郊区的小镇亭林镇,那里一直到我初中好像还在闭架卖书,那好像是我初二的文章,我回忆起小学的情景,肯定是闭架的,我小学零花钱很少,书的价格又在封底,当时服务员态度又差,放在柜台里不知道多少钱一本,所以每次买书都心惊肉跳。一直到我初三,我记得上海郊区的某些地方的书店里,一些工具书或者比较贵的书还是闭架的。不能因为新华书店曾经说过1982年全国将实现开架售书而信以为真,要以最终结果为准,新华日报好像在1945年还说过中国要多党制吧。而且就算全中国从来都是开架卖书,作家也有权利在文学作品中说书放在柜台里。否则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文学作品了,全都是新闻记实。


        问题4:我们做过试验,杯子里放上水,一个小时以内,纸团是不可能沉到底的。而当时是纸团,你为什么要写成布。

        回答:新概念复赛的问题,我父亲的文章里写的很清楚,绝对不可能存在作弊。到时候法庭也将把所有当时的证人找来。当时我构思的就是一个人的人生被水(社会)浸透,慢慢沉到杯底的过程。至于为什么要写成布,从当年手稿里,我看到我先写了一个干(因为要对应浸到水里以后的湿),然后后面那个字涂改掉了,改成了布,我猜测我当时的心情,可能是“干纸”不太顺口,“干纸团”又比较奇怪,因为几乎没有这么说的,所以改成了“干布”比较顺口。而且仔细回忆,我隐约记得我当时的心态,可能“布”字和“不”谐音,还可以发挥一些关于人生被浸染但人性中又有天然的反抗之类的一个伏笔,结果写到最后给忘记了。我应该还向同学表达过类似的遗憾,说觉得如果写了这一层就更深刻了。你知道一个高中生,肯定当时很希望人家说他文章深刻。《杯中窥人》引用了不少东西,是因为这样才能在一个作文比赛中凸显才华,征服评委,有些内容是阅读的积累,有些内容真的是强记为了炫耀的。至于这张纸团最后有没有沉底,十三年前的有些细节,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写完就马上交卷了,因为越快交显的自己越厉害,因为我的文章在构思的最初,它就是必须要沉到杯底的,所以到了结尾,我就必须要这些写。有人说这篇文章是我爸爸当场买通监考人代写的,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可以找来当时的监考人和组织方,还可以鉴定我的字迹。而且还是那句话,那篇文章和我父亲的文章是截然不同的风格,那篇文章里为了装逼,我好像还引用了拉丁文,我父亲则不会任何外语。


        问题四,你说你“的地得”不分,但怎么有时候又分?

       回答:这三个“的”字的用法是很简单的,只要用点脑子,谁都会用。就是有的时候会用错。如果用心——比如在写考试文章,比赛文章,投稿的时候,就完全可以用对,甚至还可以帮助他人纠错,只要不用心,就可能用错。但我很烦在写文章的时候要考虑这三个“的"而打断思路,所以我曾经建议过如果能统一成一个白字旁的“的”就好了。我也有一阵子这样实践的,就是希望用白字旁的“的”来代替三个“的”,无奈好像响应者不多,到后来我自己也就不刻意只使用一个“的”了。

       问题五,你不接受电视的采访是因为怕口才木讷,有人代笔的事实被曝光么?

       回答:我不上电视是因为我不喜欢上电视,电视台的尺度是最小的,稍微说多一点就要被剪掉,而且我不喜欢化妆和捯饬,录电视也浪费时间。一个作家的口才绝对不能和这个作家的文采挂上等号,更绝对绝对不能成为衡量的标准,我知道很多作家甚至比我都不会说话,也不会交际,我已经算是作家当中非常够能口语表达的人了。一个作家之所以成为作家,很多时候是因为他的表达欲望更多是要集中在笔下,如果太喜欢说,或者说的很好,可能未必会选择写作了。如果按照必须能说会道才能成为作家这个道理,很多口才特别好的主持人或者演说家就必然是好的作家了。甚至我可以说,大部分作家上了电视是木讷的,会让人产生很大的反差,甚至在现实生活中也是这样,文字嚣张的往往温柔,文字犀利的可能平和,文字柔弱的也许强悍,就像络腮胡子往往经常爱唱张信哲一样。质疑者不能要求一个作家在生活里的形象必须要符合他的想象。反而,我认为,作家就不应该经常上电视,因为作家必须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这样才能让读者更好的进入到他的作品里,我很遗憾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问题六:有人说,你的文章《求医》中,你说你上学时候被传染了疥疮,但有人指出那种痒的方法不是疥疮的痒的方法,反而是肝炎的痒法,你父亲得过肝炎,所以你父亲帮你代笔了。

       回答:我已经说过,我父亲和我的文笔截然不同,只有一个喜爱民国作家的我才能写出那样的风格,虽然哟点造作。至于痒法不同,这个纯粹是披着医学的外衣,为了抹黑而故意抹黑了,为了栽赃而栽赃了。完全失去科学精神,只是在忽悠路人,能骗到一个算一个了。当时这场病在我们好几个寝室传播,那是真的很痒,到处都痒,难道我痒的方法和痒的地方必须经过某人的同意么?而我没怎么听说过得了肝炎会全身发痒,可能是特例吧,我不太了解。退一万步,这些都是文学作品,哪怕我什么病都没得过,我也可以这么写。希望这位朋友自己得一次疥疮,再得一次肝炎,他就知道了。



       问题七:有人质疑,你在书里提到的一个成语是一首七十年代的歌里的,你这样的岁数是不会听的,只有你的父亲才会听。

       回答:我父亲的文章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你也无权决定我必须听什么歌曲。你也不能根据出现了四个字就判定出我必然是听了那首歌曲。这种话看似好像很有逻辑,很有欺骗性,其实完全是谬论。

      问题八:为什么你的第二本书《零下一度>里的文章反而看起来比第一本稚嫩,是给你代笔的人完成任务了么?

      回答:首先,一个作家风格的转变是很正常的,世界上所有的作家风格都有转变,一个作家50岁和60岁写的东西都能因为思考不同而不同,何况一个作家15岁和30岁的时候,那是人生变化最大的十几年,所有作家的十五岁和三十岁都是差异巨大的,如果以理科的眼光来看待这个问题,你们是不能理解的。

       其次,《三重门》出版的早,但写的晚,《零下一度》出版的晚,但写的早,《三重门》的出版获得成功,我才有出版第二本随笔和短篇小说集的机会。里面的很多文章都是初二初三写的,还有一些是高一刚入校写的。所以才看着比《三重门》稍幼稚一些。前者是校园小说,符合我自己的阅历,所以显得更真实,《零下一度》里很多小文章都脱离了校园,直接写到了远方,而我事实上连一个人到上海市以外的机会都还没有,所以都是靠想象力在创作,必然显得幼稚一些。文艺作品是不能用理科标准来要求的。但我依然认为,十六七岁的我非常的厉害,我这几天回头整理,虽然有些地方很幼稚,但真的值得赞美。

      问题八:你没有上过大学,但是在你的小说里多次提到大学生活。你应该是有一个大学生帮你代写了吧。这个证据非常的明显。

      回答:胡闹。吴承恩去西天取过经啊。


(题外话:今天我的父亲微博上发出了他找到的两份家书,有邮戳,虽然美好,但我觉得特别心酸,这些本都是属于私人和家庭的温馨回忆,却被被迫用来自证清白,而且可能还有人要逼着我们去做年代鉴定。这两封家书应该可以证明一切。如果还要加罪于我和我的父亲,我已无话可说。也请方舟子老师鉴定一下家书。
   
 另外,由于给母校松江二中也带来了一些麻烦,我希望在这一两个月回到母校,进行一场演讲。希望母校的校友和老师们可以捧场。)

来自@韩仁均叔叔 我1999年写给我父亲的信,测试为什么新概念作文比赛我家里的邮箱没收到信以及当时开的书单。
详情可见  http://weibo.com/1443511045/y2Wbederi


答春绿


答春绿   (2012-01-28 18:55:52)

      为了让大家看看当一个团伙因为发泄私愤,预设立场再有罪推论进行到丧心病狂的时候,他们的表现会多么的拙劣,会闹怎么样的笑话。纵然闹下这样的笑话,留言里还会跟着不少人在后面喊,说的有道理,说的对,韩寒完蛋了,方舟子胜利,证据确凿,韩寒你快解释。我当年写《三重门》的时候挖了这个坑,不料十三年后,这个团伙的某位成员居然扑通掉了下去。没有想到2012年刚刚开始,年度笑话已经诞生了。各位朋友,当你心情郁闷的时候,请反复观赏这个笑话,还有@变态辣椒 的漫画一副。有的人叫嚣着扑通扑通都是一种嘴硬的意淫,是自己心惊肉跳的描述而已,现在请大家欣赏,什么是真正的“扑通”。真是逆梅又闻花,泥枝伤恨低,遥问逆石水,泥石答春绿。



看着手稿真欢乐——附16岁写孔庆东文章一篇


看着手稿真欢乐——附16岁写孔庆东文章一篇   (2012-01-28 02:44:19)

        其实要多多感谢一些人,让我在找出了《三重门》的手稿以后,还找到了很多当年发表和没发表的随笔手稿。刚才花些时间看了看这些手稿,太欢乐了。十四年过去了,我都忘了自己还写过一些很傻的诗和一些非常学究的文章,看着的确唬人,人家是为写文章而引用,有时我却为了引用而写文章。我想真正有文学素养的朋友,都会经历过这个幼稚的阶段。所以不理解文学创作人们就别胡乱猜想了。但是我还是很佩服我自己的,在现在电脑普及的年代,我写完文章反而要时不时改动几句话,但我少年时候文章的手稿居然都是一次成型,除了一些错别字以外,极少做大段的修改。这对一个少年来说,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不过也情有可原,我从初二开始发表第一篇文章,随后经常创作和投稿,我懒得誊写,又想给编辑对稿子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所以慢慢就练成了一次成型的好习惯。手稿的年代以及真伪均可以司法鉴定(我不知道年代该怎么鉴定)。当然阴谋论依然可以说这是我故意找些老本子趁这几天誊写的,低能论者也依然可以因为自己当年做不到这样写作而提出这根本不可能。这些习作有的写在笔记本上,字体有点小有点歪,因为我坐课桌的习惯就有点歪,虽然字不错,但比起我现在的字还是差了一些。不过看着十五年前的文章,我真的很欢乐。

        十四年了,如果没有这次对我的构陷,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再去找这些手稿。这是我成长岁月的见证,是我青春期的化石(由于感慨,我越写越像郭敬明)。当时我的羽翼还像一对奥尔良烤翅那么稚嫩,但是我想有一定文学素养的人应该能够看到我的未来会是一个还不算差的作家。这些手稿大部分是在课堂上和晚自习的时候写的,由于我在课堂上一直埋头写作,老师通常以为我是一个努力勤奋记笔记的好学生,我想有一些不知道我在文学创作的老师肯定暗地里为我悲哀,觉得我实在太笨了,都努力成这样了还考不好。对方有一点质疑的很对,如果语文考40分,那么写文章一定不好。这点其实我比较认同。的确,我语文有一次考了四十分,但那一次纯粹是为了发泄情绪,胡乱答题,评价考题,甚至还批判试卷。如果100分满分,平时我的语文成绩一般都在85分到90分左右(早期是100分满分,后来是120分满分,作文每个人都要被扣掉几分),然后理科都是不及格。如果你果真阅读了不少课外书,语文考试除了默写和填空有难度以外,其他还是不难高分通过的。

        让我诧异的是,在这些整齐干净的手稿中,我居然发现了一篇《眼中孔庆东》(具体写这篇文章的时间记不清了,大致是十六岁),后来我想起来,这篇文章还被收录到第二本书散文集《零下一度》中。虽然现在看起来文章水准不高,颇为口水,但是以16岁孩子的水平来看,实属不错,而且这也是现代网络上颇为流行的文体,16岁的我已经在熟练使用。还让我诧异的是,作为一个小屁孩,我在14年前就对孔庆东的判断就已经颇为准确。过几天大家还可以读到我的现代诗哦。

       下面请大家欣赏我的随笔手稿照片以及我十四年前的作品节选——《眼中孔庆东》。


      眼中孔庆东


     韩寒 (十六岁)


      ⋯⋯
        在孔庆东的书里(现在坐在电脑前的韩寒注释:当年他出版了一本很萌萌的书《47楼207》),值得一读的文章有《47楼207》《北大情事》《遥远的高三点八》《闲话启明星》等为数不多的一些,搞笑比较到位。而至于他的学术,显然比搞笑稍逊了点。至少我的观点是孔庆东不适合去作什么文学评论,因为他的爱憎意识太强,有点看人不看文的味道,好的永远都好,坏的永远都坏。这不是玩圣斗士星矢,这么好坏分明。一个好的作家也会写出坏的作品,反之一样,这是认真的态度,就像我在痛贬低琼瑶时也肯定了她的《窗外》(现在坐在电脑前韩寒注释:对不住琼瑶阿姨,其实我连她的《窗外》也没有看过,纯粹是为了显示我的公正客观才这么写),而孔庆东对金庸的崇拜之至已经到了盲目的程度,恨不得认其为奶爸。我敢打赌如果《还珠格格》是金庸写的,孔庆东也会对此赞不绝口,大放厥词什么金大侠一改文风年老图变老而思进尝试突破文中融入高雅幽默又不失年少调皮可谓童心尤在风流不止犹如给了我一记黯然销魂掌震的我直呼金大侠⋯⋯这种意蕴深远的好小说琼瑶就是写不出来。
      搞学术就冷静一点,不搞学术还是希望孔庆东能留我们多一些欢乐。


     (切换回电脑前的现在的韩寒)我十六岁看人还是挺准的,而且孔庆东现在也的确选择了一条把欢乐洒向人间的道路。今天的追忆就到这里,请质疑方根据《眼中孔庆东》一文继续质疑是我父亲写的。改天继续发布各种我少年时候的奇文异稿,同时大家不要忘记阅读昨天下午我父亲写的辟谣文章哦,看看一位看似平凡却了不起的父亲,地址是http://blog.sina.com.cn/u/1191258123。

     

  附上一些散文和记录的手稿,大部分是原件,有一些是复印件,原件还得找找。第二张是《眼中孔庆东》其实我当时评价了不少名人,基本都很幼稚,也就说孔庆东的靠谱一些。



我的父亲韩仁均的以及他的作品

我的父亲韩仁均的以及他的作品 (2012-01-27 14:08:14)

        今天一大早,我的父亲给我电话,说写了一篇文章来说明一下,问我这样写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了。我觉得特别的凄凉。一开始,他们说我有团队,并重金鼓励网友举证,结果千万网友中没有人能举证出身边的亲朋好友属于我的写作团队,于是他们又说金波是我少年成名的推手,结果发现金波98年的时候还在河南的一个罐头厂工作。他们最后的一招就是把所有的脏水泼到了我父亲身上。说我的父亲替我写了我少年时候的文章,因为我少年时候的文章特别的老成,不可能是17岁的学生写的。这个非常可笑,我在很多的场合说过,我小时候喜欢阅读钱钟书梁实秋和很多民国作家,因为我觉得他们文字好。在一个人刚开始写文章的时候,你阅读谁,必然模仿谁。而了显得渊博和少年老成,我还摘录了很多典故或者英语,准备随时引用在文章里显摆。而我的父亲则对民国文人兴趣不大,所以我们两人的文字非常好辨认。如果这样去加罪文学作品,我在十七岁的时候还发表过两篇写大学生活的小说,十五岁的时候还发表过写成年人生活的散文,当时我非常得意于杂志社的编辑都不知道我的真实年龄,现在想来,这些岂不都是死罪。

        我只想说,这就是一个好作家的底子。我的作品里的"我"如果一直是一个初中生形象出现,那岂不是和我喜欢的作家钱钟书梁实秋相去甚远?只要文学作品里的"我"不符合我的实际身份,我就是在造假,就是有人代笔?真是可悲,这么说的人恐怕从来没有体会到文学的乐趣。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文学的快乐就是可以把自己藏起来。不过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还要对人解释这些,的确更可悲。

      
        我甚至发现还有伪科学证明法,忽悠了不少人。有理科生做了一个科学统计,选取了八九本书,其中有我父亲的书为A,我的四本书B,C,D,E,其他作家的书G,F。分析书中关键词出现的次数,比如三个"的""得""地",比如"因为""所以",结果发现,我父亲的书和我的那四本书出现这些词的总次数差不多,而另外两本书明显要数倍与ABCDE。实验得出的结论是,我和我父亲的书风格雷同。这篇文章充满了我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很多试图证明我的书是我父亲代写的朋友也像捡到了宝一样兴奋不已转发不止。甚至其中还有科普人士,他们认为最终还是科学和数据来说话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A,B,C,D,E都是十万字,G是三十万字,F则超过了五十万字。所以结果当然是ABCDE的常用词出现次数差不多,而G是他们的三倍左右,F则是五倍左右。像我这样的理科白痴也知道做这种对比的时候,抽样对象的字数得是一样的吧。我不明白这位理科生为什么这么恨我,虽然我一直对理科生特别有好感,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科学家。但是理科更需要严谨,能在完全缺乏条件的情况下依然把实验做的津津有味并得出结论,也算有本事。而文科生们更不能用"我觉得他17岁写的文章太成熟了,所以必然是中年男人写的"来论证问题吧

      
       好了,下面请欣赏我的父亲@韩仁均叔叔  写的一篇文章,文章有点长,希望大家能耐心的读完,再来判断我的文章是不是我的父亲代写的。最后还附有我的父亲以前曾经发表过的作品,我的父亲为人正直,可爱,他的文笔非常的淳朴流畅,根本就不像我十六岁那样,看似老道,其实做作。我父亲念书的时候没有初中高中,根本没学过也不会英语,其中又经历文革,构陷者居然能想象出我父亲帮我写出一本讲初高中生活的校园长篇《三重门》。也欢迎大家拿我父亲的文章和我的文章来对比。很多人劝我不要再与这些人纠缠,因为他们就是要找各种茬搞臭你,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们的逻辑就是走街上看人不爽,上前一口咬定你十年内必然杀过一个人。如果你不能自证十年内每一分钟的去处,那么我枪毙你是天经地义。关键是居然真有看客似乎觉得他们很正义,是替天行道。我知道有些人是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但是我相信明白人如果能够看到现在,也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今天我希望为我父亲讨一个清白,不过,这真是一个荒谬的时代,加害者像个原告一样,大摇大摆,不需要任何证据,只需要想象力,就能够损毁你和你家人的名誉,而且什么罪名都敢往你头上加,而被害者却要像个被告一样,不停的出示着人证物证,也未必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说说我自己
韩仁均

      之所以想说说自己,是因为最近忽然有人发掘了我的超凡能耐,把我描述得能操控一切,既能写出《三重门》让韩寒"默写",又能一手操控组织严密完整的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想买通谁就买通谁,想得什么奖就得什么奖,并且能一路代笔代思想,最起码有一个微型耳麦佩在韩寒耳边,可以随时指导这话怎么说,这事怎么做,而且能一路走红10多年。现在就差操控全国公务员考试的事还没来得及上提出来。当然说说我自己我也不会把自己贬得一钱不值,我只是把一个真实平凡的我告诉一下大家。

      我生于1957年,韩寒之前说我生于1958年,那是他把她妈妈的年龄记成我了。小学中学都在村里念的,中学当时只有四年,叫做中一中二中三中四,没分初高中。读好四年中学后就在村里务农。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后,拼命复习,但理科外语都不懂,只得报考文科类的,后来被华东师范大学(当时好像叫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录取。1978年初入学。进校后,在学生名单上看到了好几个当时已经非常有名的作者,感觉以后要在这里和这么些同学一起度过几年的学习生涯很荣幸的。但事实上正经的课都没上过一节,第一个星期只是开会学习劳动之类,还有新生身体复查。结果是GPT100多一点,肝功能不正常 (当时指标40以下算正常),于是就住进了师大后门那儿的肝炎隔离病房。住进去后检查的范围更大,还查出是澳抗阳性(就是现在的大三阳小三阳之类),被定性为乙型肝炎。以后每隔一些时间查一次,一直没有全部正常。最后10个月后,好像是1978年12月份,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同时抽了三份血样,分送华山医院等三家医院检验,三份结果完全不同,一份正常,二份不正常。于是,被认为还没痊愈,就被退学。因为大家都谈肝色变,我在病房里也很识相,不出去接触人,所以还没来得及认识一个同学就离开了学校,回到了家乡亭新公社(乡和镇的叫法是后来的事)。因为多少算考取过大学了,所以回来就到了亭新公社的文化站工作。当时的文化站和现在的文体中心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就一间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所做大部分的工作就是为公社机关服务,比如开会拍照,并自己冲印贴在公社门口的画廊里,布置会场等等。文化站里的上级业务指导对口单位是县文化馆和县文化局。

      县里每年对各公社(乡镇)有业务考核指标,比如群众文艺创作、演出等等。为了应付这些考核,或者说是工作吧,各个公社乡镇就得组织人员进行创作。组织者自己当然也得写。这个时期,硬着头皮学写故事、表演唱、小散文等等。金山有故事创作演讲的传统,县里也经常组织培训等。后来就陆陆续续的写了些故事及散文等东西。发表在上海的解放日报市郊版,上海的故事会、故事大王及外省市的一些故事刊报刊上。因为我到文化站后就开始学写些小东西,但又感到自己的名字太过普通,就取了个笔名叫韩寒,当时韩寒还没有出生,但实际上没怎么用到,只在一二个小豆腐块上用了一下,后来觉得舍不得,而且本来发表东西又比较少,所以就决定把这个笔名作为我未来的儿子或者女儿的名字。所以1982年儿子出生后就叫韩寒了。韩寒出生那年国家又开始了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我因为受英语和理科的影响,也只能选择了文科,当时还是选择了华东师大中文专业的考试。自考每年考两次,每次最多可以报考4门课,大专在10门课左右,但还好工作时间比较空和自由,所以看书的时间比较多,晚上也是差不多全部时间花在读教材背题目上,当时也还不会打麻将,也没其他娱乐活动,电视机也只一个黑白14英寸金星吧。我每次报的4门课一般都能通过2门,分数大都是60分多一点那种,只够及格,最高也只考过70几分吧。所以考了两年半,就完成了华东师大中文专业专科10门课程的学分,拿到了自学考试专科毕业证书。专科考过后,本科阶段还要考近10门课,觉得一些课太难了,像古代汉语、古代文学等等,所以后来就不考下去了(但韩寒多次在采访里把我说成是本科,因为他对这些专科本科的本来就没有什么概念)。但说实话,这种考试真的只为考试而考试,所学10门课在工作中根本用不到的,考过后也很快就忘掉了。但这个文凭也给我带来了好处,后来1985年文化站转体制时派到了用场,成为我转成事业单位编制的一个有利条件,户口又迁出农村到城镇,户口在当时的中国决定着好多东西。后来直到1994年底,当时时兴办区县报,金山也要办一份金山周报。当时文化局的一位领导调到县委宣传部筹办这份报纸,他觉得我去做这个工作也合适,就把我调了过去。当时的金山报4、5个采编人员,采编合一。甚至划版样、校对都是自己负责,一周一期。期间也还评了个编辑还是记者的中级职称。我一直没有入党,因为我没想过要进官场混,也自知没能力在官场混。在金山报时后来要提一个副主编,部领导决定民选,大家无记名投票,我被大家暗算。后任的宣传部长对我说,可惜你不是党员,是党员的话一切都好办。甚至还想有意"培养"我入党。我一笑置之。再后来我觉得我没义务付出那么多去负那个责任,就辞去了副主编的职务。2005年底我们几个金山报的元老就各奔东西,我就去了我们区里的清水衙门文化局工作,做一个没有实职的主任科员,直到2008年底提前退休。

    我到金山报工作后,韩寒还在亭林读小学。因为自己没什么社会背景,还有觉得当时县城朱泾的罗星中学教学质量什么的在全县算是比较好的,全县比较好的学生大都在这所学校里读书,里面有几个特色班,就赞助了几千元钱(相当于择校费吧),让韩寒的初中在罗星中学就读。我想等韩寒长大工作后,他的大部分同学将会是我们这个县里方方面面管事的头面人物,有这么一个人际关系基础,那对他的工作和发展会有所帮助。而我自己认识的朋友中,职位最高的也只是处级干部吧,我帮不上韩寒什么,以后只有靠他自己了,当时这么想的。
记得韩寒进罗星中学后,摸底考试几门功课平均考了91分(满分100分),当时他自我感觉非常好,想这下总会名列前茅了,不料只在班级第50名左右,倒数前列,不禁感叹那些同学读书成绩真好。他比较牛逼的是作文,当时一篇介绍自己的作文《我》,让当时的语文老师彭老师赞不绝口。有时为炫耀,一节作文课写二篇。一开始韩寒的成绩还算比较均匀发展,但由于和教数学的班主任老师关系老是处不好,影响了他对这门课的兴趣,但中考前恶补一下后他的数学还是考得可以的,反而是语文考得不理想。他的应试作文在那种正式的考试模式中老是得不了高分。在区里的传统作文比赛里也能拿二等奖,因为他的文章不是传统作文比赛喜欢的类型。但他还是比较喜欢看书的,尤其喜欢民国的,钱钟书和梁实秋等人的文章,家里的一本《围城》不知被他翻过多少遍,第一本翻烂后我又买了一本。因为喜欢,所以他后来在第一本书《三重门》里刻意的模仿他的偶像钱钟书《围城》的风格一点也不奇怪。

      韩寒中考考了468分,有体育长跑比赛第一名的8分加分,就是476分,松江二中因为他长跑的成绩好,就又降低了几分特招了他。他当时是寄宿在学校的,不是每个星期都回来,那时松江到金山还得要转二次公共汽车。我发现他写《三重门》是在他差不多要写好的时候。我就对他说,要不要我拿去帮你复印一遍,不然弄丢后无法弥补。他同意了,说等写完后。写完后我就拿到对外营业的金山县图书馆复印室去自费复印了一份。我是这个时候才有了看的机会,总的感觉是非常幽默,有点像《围城》的那种笔法,文笔非常老练,而且我猜想,书中那个主人公身上,可能有他自己的影子。书中描写的生活,也从初中延续到了高中。这是一种没有生活的人想象不出来的情景。一般作者的第一本书,以自己的生活为基础,模仿自己喜欢的偶像风格写很常见。现在看到有人竟怀疑《三重门》是我写的,那我真要谢谢他们的抬举了,我要写得出《三重门》,我早不是现在的我了。这种只要有脑子,而且能正常思维的人都想得明白的。不是一代人,文笔和经历完全不一样,你能写得出那种情景那种意境那种感觉吗?现在一些人觉得他们不可能做得到,所以断定韩寒在他们这个年龄也做不到。一个17岁孩子的文章是他父亲代写的并且还能走红中国十多年,是在编神话吗?如果大家都可以随意恶意的假设和推测,我也可以把你臆想得什么都不是。
     
      韩寒在松江二中读书过程中得了那种浑身奇痒的疥疮,后来学校怕感染其他同学让他回家养病一个星期。我是在那天回家看到他写的《求医》才知道他得疥疮的。那天回家时他去外面玩了,但文章在桌上。我看了以后觉得很幽默,笑坏了。因为我事先看见过新民晚报上一则上海萌芽举办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消息,所以就建议韩寒将这篇《求医》和另一篇《书店》参加新概念作文比赛。因为他觉得这次比赛没收参赛费,应该是真正的比赛,不是那种常见的近乎骗人的活动,而且既然是新概念,就不是应试作文的那种,就参加了。后来寄出去后一直没有回音,韩寒和我都有点失望,直到那天上午,一位叫胡玮莳的萌芽编辑将电话打到家里问为什么不去参加前一天的新概念复赛才知道那天新概念作文比赛就要揭晓颁奖了。(很多评委在初赛的时候就留意到了韩寒的两篇文章,觉得特别老练,就和现在大家的怀疑一样,所以他们委托萌芽的胡玮莳编辑给了我们电话,一方面是爱惜人才,怕因为客观原因错过了比赛,一方面也想当面考验韩寒)。韩寒说没有接到复赛通知(当时我们一家住在50多平米的老公房,楼下的邮箱都是没有锁的),后来胡玮莳去问了评委后再打电话过来说评委同意韩寒中午前赶到上海市区比赛的地方再考一遍,我带了韩寒就急急忙忙的赶到车站那里找了辆黑车去市区,到那边已经接近中午了。接下来就是评委即兴出题现场一个小时写出《杯中窥人》的事。这事居然让阴谋论者认为我是开了后门事先知道了题目写好后让韩寒背的。这真是天地良心了,我们知道韩寒其实入围了是在当天的上午,此前萌芽的编辑我一个都不认识。包括李其纲,我也是根本不知道那个出题老师叫李其纲,出题的老师叫李其纲是我后来在有关新概念作文比赛和韩寒的补考的新闻报道中才知道的。而且我根本写不出这种文章。我的文章根本不是这个风格的。再说如果新概念作文比赛可以舞弊的话,那韩寒真的不可能有这次机会,因为这个比赛很隆重,有很多的教授和著名作家作评委,真的这个比赛要走关系的话,参赛的学生里有这方面能力的家长实在太多了,能得到好处的肯定不会是我们,我相信有这种能力的家庭也不会只住在50多平方米的老公房里。我可以这么说,一切能够靠钱靠关系靠舞弊能获得的好处,都不会轮到我们先得到,我们甚至连号都排不上。这种污蔑直接玷污了这个严肃的比赛。韩寒作为新概念作文比赛的参赛者,我只能告诉这些我所知道的情况。

      好多人都说我应该回应,其实我觉得这事真的无聊透了。韩寒诚然有很多不足之处,看他不顺眼可以直接批评或者骂他,而且一直以来也不少这么做的人,但用这种全靠自己的臆想和主观判断来污蔑和传播,我觉得就十分下作和无耻了。我对韩寒说,无论你怎么说,他们还会无中生有找各种各样的茬来污蔑你的,因为他们就是看你不顺眼。有一次韩寒比赛翻车了(拉力赛很容易翻车,他参加拉力赛好几十场一共翻车过两次,算是冠军车手里翻车最少的),他回头发现在新闻的留言里最多的都是咒韩寒怎么还没死的,所以他早就知道了在很多人喜欢他的时候,也有很多人不喜欢他,他几乎从来不回应那些对他的辱骂,甚至有些谣言也不回应,但我觉得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包括这篇东西,我也只是说说自己,说说当时的一些情况。其实只要是韩寒的真正的读者,就会发现韩寒的文章和书从一开始到现在,其行文风格是有一条清晰一致的成长脉络的,像幽默什么的只是一开始比较刻意,一直在掉书袋,用典故,和现在的很多专家写的一样,那是因为受到了钱钟书的影响。很多典故和生僻的书本或者英语都是他硬记下来为了炫耀而背的,你要写过文章都知道,你随便记住或者摘抄下几个很生僻的东西,想要硬放到文章里是很容易的。韩寒的引用都不算特别自然,算是明显的故作老成。后来更趋于自然和内在。一直到了近几年,他说他写文章要做到不用典而把事情说清楚。我觉得这是他的进步。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到三十岁肯定是在不停的进步的,这也是人生中一个人改变最大的阶段,阴谋论的人不能要求韩寒永远和十五六岁的时候写的文章一个样子,否则就是有假,那样倒是要被人笑死了。我找了一下,发现韩寒学生时代写在各种作业本笔记本和各种不规则纸上的那些文章手稿都在,当时保存这些也不是为了日后打官司或者让人研究,这些不经意间保存的资料,现在看来是多么珍贵。看到这些原始资料,我不得不再一次为我的儿子骄傲,很多人,包括我,十几岁时根本做不到他那样,韩寒虽然有点虚荣,有点故作老成,但是他做到了,他还在不停的努力和进步。我到现在还是认为,韩寒的这种文风是骨子里的,不是随便可以模仿的。如果这年头连手稿都不能用来证明什么了,那大家都不要写作了,真是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韩寒现在决定要出《三重门》的手稿,你们到时还会惊羡一个十七岁的高中没毕业的少年写的字竟然有这么好这么老练,可以自己去对照一下或者发奋一下,能有几个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的字能有这么好看。韩寒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应酬和交际的人,别人可能在玩的时间,他在想东西,写作,阅读,练字,练车。他最大的娱乐就是有时候踢一次球或者周末和朋友们打一个《使命在召唤》的真人射击类的电脑游戏,他的名气不算小,但是他平均一个月都没有一个饭局。大家之所以觉得他能做很多的事情,精力很旺盛,是因为他把别人可能用来应酬和娱乐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你们可能不知道吧,如果没有比赛和游戏,他几乎每天晚上的八点开始写作或者看书,一直到早上六点,连续十个小时都在书房里。所以他的博客大多都是凌晨发的。虽然他口头上不承认,一直说他在玩,但这个就好像一个考试很好的学生喜欢说他在家里从来不复习一样。没有想到,他的努力反而成为了他的过错。有些人甚至拿出了韩寒小学两年级的作文要说明韩寒未来写文章不好,这真的是不厚道的,其实大部分的小学在两年级的时候还在教认字,那个年代很多的学校是三年级才开始写作文的,我不知道现在的小学生是什么样的,我记得韩寒在两年级的时候好像是主动写作文给语文老师批阅的,也就是说这不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同年级里的大部分同学都还没有开始写作文。这种推测是有点胡搅蛮缠了。你不能因为刘翔学走路的时候会摔跤就推测他将来肯定跑不快所以有猫腻。况且我觉得韩寒那篇作文写的挺好的。可能他也觉得以8岁小孩子的水平来说还不错,就自豪的贴在了博客上,要不然大家也不会看到这些。韩寒写文章很快,修改也不多,这个可以从他的手稿里看出来。韩寒回应麦田的文章,其实写了两个小时,但是4点,6点,8点,甚至10点又修改过,这说明韩寒一夜睡不着,很在意这件事情,他修改的内容是让文章更简洁一些,语气也更缓和一些,包括一些不太礼貌的气话都删除了,可以说在一个作家遭到了污蔑又没有办法自证以后,他已经做的很平和。我知道他很珍惜自己的名誉,所以一定很生气。从半夜两点修改到十点也是韩寒自己写在博客里说的,以表示他很愤怒,气得都有点不会写文章了。他不说反而没有人拿这个来说事,他就是太老实太坦诚了,自己说了,结果吃了亏。被有的博士生拿来有意曲解为韩寒一般写两千字的文章都要花十个小时,所以有代笔,他的考试文章也不可能一小时写出来。有人也质疑说韩寒这几篇文章写的文采不如以前,说明以前是有人代笔的,这几篇文章可都是被迫的回应和申明啊,而且还是他人构陷在先,结果你不去怪那个加害人,反而要百般刁难受害人。这么说的人真的是太没有意思了。
     
      再回到我。我是从看到韩寒写的《求医》等文章后就慢慢不再写东西的,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写不过他了,有点不好意思也懒得再写了,这种感受也许一些从事文化工作方面的父亲能够体会。我以前写的也只是一些农村题材的故事和一些应景宣传用的东西,根本没涉猎过中长篇小说。所以说韩寒的长篇小说是我写的很滑稽。和韩寒写的东西一比,反而是我写的实在太小儿科了。另外我也不怕浅薄,还要告诉大家,我根本不会英语,我们那个年代,从小学到四年中学到自学专科,从来就没有英语这门课。(大家好,我是韩寒,插入一下,我的父亲刚才经过回忆纠正了一下,说他们好像在四年中学里有过几节不正规的英语课,但是好像只学会了字母,他本人几乎不认识一个英语单词)我书读得比韩寒少多了,韩寒说的好多典故都是我不知道的,我甚至四大名著都没全看过(不过韩寒也没有看全过,因为他当时读书有一点炫耀的成分,要去读那些同学们都没有读过的书,才好像显得他很有学识),三国演义努力了几次都没看完第一回,我只看我喜欢的一些东西。他的书中文章中对好多事情的分析思考看法观点,让我受到过好多的启发。我是从心里佩服他的,当然从没嫉妒过他。我后来在韩寒的建议下申请了提前退休。现在的生活,就像我前几天在微博上说的,彻底告别了闹钟,一般睡到上午10点左右自然醒吧,先在被窝里和马桶上手机上会网,然后洗洗涮涮,弄点吃的,打扫下卫生,中午开始电脑上网,挂上QQ和MSN方便有人找和联系事情,然后看看新闻,翻翻微博,有需要在电脑上处理的事处理一下,下午出去办办事,有时去老家看看父母,遛一下金毛和萨摩耶,对了,金毛叫戆戆,萨摩耶叫闹闹,我的微博头像就是闹闹。韩寒博客头像上的金毛是几年前已经去世的木木。有时去看看小孙女。所谓含饴弄孙吧。好多朋友希望我贴小孙女照片,这个,等稍过几天小孙女的照片正式发布后我再贴张我和她的合影吧,绝对小美女一个。当然我也没你们想象的老。我自然年龄56岁,社会年龄就是你们看上来的年龄大概要小10岁,心理年龄也许还要小10岁。没韩寒英俊,但五官还算端正。如果有麻友来约,晚上就会去打半夜麻将。回家后再上网,看会新闻,翻会微博,有时看几集美剧,二三点钟后挂起电话洗洗睡去。就这么循环,很快,一年,一年,慢慢老去。

      但韩寒还只是一个30岁的青年。我希望韩寒能生活在一个正常的人与人之间具有基本信任和交流的社会环境里。你可以不同意他的观点,去和他争论,去批评他,可以看不顺眼直接骂他,但不要去用恶意的揣测去诬陷他,污蔑他。用各种谣言和臆测来扼杀一个韩寒轻而易举,而且我知道很多人想这么做,今天终于有了机会,所有一直不爽韩寒的人终于可以团结起来。不过我觉得韩寒不是那么轻易可以用谣言扼杀的。或者等他被扼杀了,你们就知道想"人造"一个韩寒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对不起大家,我已经很久不写长得东西了,所以写的很啰嗦,谢谢你们可以耐心的读完。也许在阴谋论的人眼里,我是故意写的这么啰嗦来和韩寒的东西很简洁的风格区分开来的。那么好吧,我找到了两篇1999年的时候,就是韩寒写《三重门》的时候我发表在《故事会》和《现代农村》上的小故事,大家可以和韩寒当时的文章对比一下。我知道如果要牵强附会,那么你也能找出我这个文章和韩寒的某个文章一两个用词是一样的,一两个形容词是一样的,一两个转折词是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我发表在《故事会》等报刊上的文章就是韩寒写的甚至这篇文章就是韩寒写的。我们两个人是儿子代老子写,老子代儿子写,我们两个人太闲了。还是要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2012年1月27日

《光明和磊落》——我的手稿集


《光明和磊落》——我的手稿集   (2012-01-25 05:29:59)


      今天又有媒体的朋友给我电话,向我求证,说他们突然集中收到了一批“劲爆”匿名稿件要求刊发,邮件内容是举报我的第一本小说《三重门》不是我自己写的,证据当然没有,依然是主观臆测,因为“爆料人”觉得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文字,所以推测一定是背后有人在代写和操纵。主要嫌疑人还是两个。第一个就是永远的路金波,“爆料人”指出这是路金波包装我的第一步,包括新概念作文比赛,都是路金波在背后操纵。爆料人可能不知道,我是2003年认识路金波的,而1998年,路金波尚未出道,还在河南的一个罐头厂工作,主攻销售芦笋罐头。第二个嫌疑人就是我的父亲,爆料人觉得我父亲在大学因为肝炎劝退,所以必然满怀对教育的仇恨,于是写了一本书,借儿子之名发表。“爆料人”为了防止我拉出同学来作证,帮我把路都堵了,说是我的父亲每天晚上写几页稿纸,要求我背诵出来,于第二天上课再故意当堂写给同学们看,所以其实我的同学们看见的都是假象。“爆料人”可能不知道我当时是寄宿的,两三个星期才回一次家。也就是说我必须一次背诵两万字并在课堂上默写。

      我知道从我出道至今,很多人看我不顺眼,在等待看我笑话之余,一直想把我踩倒,又苦于没有把柄,这次麦田给他们指明了一条可以攻击任意作家的道路,原来只要看一个作家不顺眼,就可以说,这个作家的书不是他自己写的,并列举出大量的“证据”——比如饭桌上听业内的朋友,比如他突然之间风格有了变化,那么这个作家就完蛋了。麦田无意间启发了这些人,于是他们群起而攻之了,并非他们真心觉得我的文章是别人写的,只是他们觉得这是个突破口,泻一下自己的私仇之余,只要阅读到他们帖子的人相信就行了。这招太好用了,因为这招作家是无法自证的,只要他们反复传播,就很容易让人觉得这个作家的确有问题。而这种污蔑对一个作家又是最大的打击,甚至无法说我将用更好的作品来证明自己,因为你从事这个职业的正当性已经被剥夺了。大众又往往不认为谁主张就应该谁举证,反而会要求作家本人来证明自己。像我这样文字风格明显的人,也不得不用重金来鼓励他人来举证我,可想而知作家这个行业已经跨入高危,十几年的心血只要一个造谣的帖子和几个互相捧臭脚的人表演一番就能毁于一旦。

       至于我,我也觉得很奇怪,走在路上好好的,被人泼了一脸粪,我抹了几下,还有人说我擦粪的动作不够优雅,不够从容,不如泼粪的那人镇定自若。于是泼粪有理,辩解有罪,污蔑是一种质疑精神,不辟谣是心虚,辟谣是不淡定,愤怒是失态,凶手不继续泼粪就是风度,受害者一辈子成了嫌疑人,理由是无风不起浪。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人分不清楚什么是质疑,什么是诽谤,认为造谣是一种言论自由需要保护,辟谣并要求对方停止造谣则是打压言论自由需要批判。      

       不过,对于我的读者和所有爱我的人,甚至不讨厌我的人,我还是有礼物送给大家的。这个礼物之前,我先说一个小故事:

       好几年前,有人写了一个帖子,说作家海岩是有一个写作团队的,理由是海岩平时还是一个生意人,很忙,所以应该没有时间来写东西。当然,还夹杂着一些非常阴损的诸如“在饭桌上听一些圈内的朋友聊起”的话来给自己的谣言增加真实性。的确,海岩工作很忙,所以很多人在吃喝玩乐的时候,海岩正在埋头苦写,结果这反而成为了他的罪过。最后海岩被迫拿出了所有的手稿来证明清白——海岩不太会用电脑,一直是用笔写作的。但这事情至今对海岩还有着负面的影响——我在和某些文化界的朋友聊天的时候说到海岩,到现在还有一些人说“哦,就是那个被爆出来书和剧本都是有人代写的那个海岩啊”。
     
         所以我深知这种污蔑对一个作家的声誉损失的一辈子的。既然很多质疑我的人主要焦点集中在我17岁时候我第一本小说《三重门》上,而理由恰恰是在他们的17岁写不出来,所以我的17岁也必须不行。好在我留下了当年《三重门》所有的手稿,定稿整整四百多,加上初稿和修改稿一共超过八百页,接近四十万字。17岁的我为了这本书,花费了整整一年多,也荒废了学业,白天到深夜,课内到课外,周一到周日,甚至连体育课都逃了,和一帮来例假的女生一起窝在教室里不停的写。我至今所有的荣誉都是因为这本书而开始。虽然这本书在现在看来多有幼稚和卖弄。今天,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了——我决定把《三重门》的手稿出版成书——400多页的手稿为一本,再赠送一本200多页的笔记本。笔记本里有缀了一些我全新的文字给大家助兴。共700页左右,该书的套装售价为人民币十元。是的,你没有看错,仅需要十元,你就可以得到接近700页的两本套装哦,厚度超过6厘米哦。我知道电脑前很多的朋友都在用手大拇指和食值比划哦,在中国出版史上就这一次机会哦。这个套装的名字叫《光明和磊落》,笔记本的部分叫《光明》,因为明显是光秃秃的一本。《三重门》手稿部分叫《磊落》,因为稿纸累了一摞。我用这个只卖十块钱的礼物来答谢所有我的读者。此书正式上市的时间为2012年的4月1日,以纪念我的偶像张国荣先生。这绝对不是愚人节玩笑,预售通道将在近日开启,希望大家支持我的《光明和磊落》。我还特地和手稿一起拍了几张照片,在文章的最后。
   
      不光这本,我初中发表的文章,参加比赛的文章,我的第二本书,我的笔记本的手稿,我基本上也都有哦。手稿和笔迹和时间可以鉴定哦。但是无奈从第三本书开始,我就用电脑写作了。所以我就不能证明自己了哦。如果污蔑者还要一口咬定并不断臆测从那以后我有了团队或者代笔,那么我就有哦,我为我的代笔感到骄傲哦,我为我的团队感到自豪哦。

      当然,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恨我的人不会停止恨。爱有的时候是一种惯性,而恨则需要不停的鞭策自己,所以恨特别伤身体。这件事让我明白,停在原地爱惜自己的羽毛也许并没有用,因为当你的羽毛太亮,反而更能引发一些人泼粪的欲望。而枪总是打出头鸟的。身为一只出头了十三年的鸟,我只怨我自己飞的还太低。既然有这么多人看着我,趁我三十岁,我要开始我人生新的事业。全新的哦。暂时保密哦。我为此踌躇犹豫和准备了三年多。今年终于可以下定决心开始了。感谢所有恨我的人,你们让我充满了动力,我会飞出你们的射程。你们朝天泼粪,只会掉到你们自己脸上。在你们的视线里,只能看到我羽翼的光芒。